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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回彻夜搜枯chang文章有价因时(2/5)

况且他一想,作白话文的人,金总长向来是看不起的。我虽不是白话文里面的健将,可是也有个小小名儿,我们对他那样冷嘲讽,他偏偏和我很客气,这个人不能不说他是有肚量的。据金总长说,有几个学校,他要本改造一下。校长我是不敢存此奢望,但是教务长或者不难。至低限度,总可以多钟书教一教。有这样的趋势,不就此先恭维恭维他,等待何时?要恭维他,第一要迎合那人的心理。他是主张骄散兼用一路的古文的,我要想和他永久发生关系,这文字,是不能不常的呢。他这样想着,所以咬着牙齿,决意拚一夜的工夫,将这《劝学赋》,打成一个草稿。杨女士劝他去睡,他就详详细细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了杨,杨:“你是个反对古文的人,现在要改古文,自然不能合调。你这样勉,仔细病来呢。”攀龙:“‘士为知己者死’,那也说不得了。这句话,不是有‘女为悦己者容’的一句陪笔吗?”说到这里,便嬉笑脸的,用指蘸了一,对杨脸上一弹。杨笑着一扭,笑:“你少和我闹,我们辈分不同,总不成一个局面,我是要回南去的呢,反正我在这里,也是你你的,我我的。”

到了次日下午,他打听得金士章在贾维新家里去了。他连忙在书架上翻了一本《墨》,带在边,坐了车到贾宅来。到了门,果然看见停着一辆汽车。攀龙这里原是常来的,门房就认得,说:“金总长在这里呢。”那意思阻止攀龙去。攀龙会意,笑:“不要,我和金总长也是熟人。”说着,他迳直就往客厅里走。一门,看见贾维新和金士章各躺在一张沙发上着雪茄说闲话,看见他门,都站了起来笑着攀龙也在下手一张沙发椅上坐下,却把手上那本书,放在面前小圆桌上。金士章:“君勤学的了不得,门都带书,可谓手不释卷。”说时,将那书翻着一看,原来是本《墨》。又:“君也喜研究墨学吗?书里面,我只这一书。”攀龙笑:“哪里什么勤学啦,带在车上看看罢了。我是个穷忙的人,向来这样打经济算盘的,总长说好笑不好笑?”金士章:“这有什么好笑?我们正应该如此啦。君给我的赋,得了没有?我的月报,等着发稿呢。”攀龙:“这实在对不住总长。”金士章错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不敢发表文言的文章。笑:“你们这些当教员的,真是给学生服了,将来连自己每餐吃多少饭,还得学生的同意呢。”攀龙不得如此说,他好借雨倒台,装着很踌躇的样,然后又笑:“总长办报,人家想登稿还登不上,哪里会少我一篇稿?这一期登的一篇,是总统的《问心篇》,真是千古不磨之论,我一念,就把我一篇腹稿吓忘了,这篇东西,有人说是总长代拟的,我就…”说时,睛望着金士章,金士章:“大意是总统拟的,文字却是我仿造的。”攀龙:“是呀,那篇文字,炉火纯青,我一看就断定是总长的笔墨,难怪外边说是总长代拟的。”金士章:“这是我们自己人说话,可不要对外人说,而且意思实在是总统的意思。”攀龙:“总长本来兼总统的秘书,总长和总统代拟,好

你要说为那个三百块钱的话,不愿在金总长那里失信,拼了我们都少用两个,不就省来了吗?“攀龙听了这话,真比吃了一剂凉药还要受用,心里果然也就活动起来,真个把这篇作而未成功的赋把它丢了。可是心里这么想,文可以不,和金士章的关系,可不要脱离了。

来。她在院里,就说:“傻瓜,今天的电影真好,你又不去看。”说时,一掀帘来了。她先就笑:“呵哟!这可了不得,书桌上怎样堆得七八糟呀?成了破书摊了。”说着,便把手里带回来的一张说明书和一张传单,都丢在攀龙面前,说:“你瞧瞧!”走过来,又夺下攀龙手上的笔,给他将笔上,说:“这样夜,别写了。”说着,瞅着他一笑。攀龙也是个多情,他的恋人这样柔情婉转的叫他去安息,哪里有个不动心的?只是蒙金总长看得起,在教育委员会里,给他上了一个委员,每日坐在家里,要收三百块钱的项,真少有的事。

攀龙笑:“你要原谅我,今天没有陪你去看电影,那是不得已。”杨一撇嘴:“我你呢。”她两只手着桌一偏。攀龙见她这样嗔的样,真不忍再拂她的意思了,笑:“我就陪你到房里去罢,我这篇赋,只好明天卷了。”杨:“不是我不让你,我看你愁眉苦脸的,得太吃力,不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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