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我这推车可赠给老丈，四叔以为如何？”

“四叔，”我觉得我的笑容有搐，低声“为何喜龙君？”

我的母亲是洛人，但我从未去过洛。

魏安看看我，说：“龙君不好么？剑术过人，有武有谋。”

虽然被毁过，可洛的人却是不少。车一路走走停停，行人络绎不绝，经过西边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偌大的集市里，熙熙攘攘正是闹。

我朝那些人仔细看了看，都是家人打扮。

这也是我的忌惮所在，我笑笑：“总会有办法。且此事还是设想，成不成也不一定。”

只知我在洛有两位姨母一位舅舅，皆门第贵，我跟他们见面，也都是在长安。

车驰过护城河上的吊桥，隆隆通过城门。我从车窗朝外望去，宽敞的街，整齐的房屋，俱是名城典范。不过，许多房屋看得来已经很久无人修葺，宏伟的殿没了屋，墙上尽是焦黑的痕迹。

我心里安，把竹帘放下。

“如此。”我的父亲当年也喜给我讲七国故事，于是饶有兴致“不知七国之中，四叔喜何人？四君？白起？哦，你应该更喜墨…”

我，：“如此，若能将推车卖去，那可是一个大数。”

魏氏的旧宅在城北，周遭都是些大宅。车停在宅前，家中事及仆人已经迎候在阶前。

我：“…”经过一番思考，饭后，我对魏安说：“四叔既然可怜老丈行动不便，何不加上两只，将那胡床成推车？”

“拜见夫人，”事向我一礼，恭声“夫人远而来，膳汤沐皆已齐备，请夫人内。”

后来傅氏事，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对于我来说，这些亲人就同从前的荣华一样，如同被狂风走的烟云，早已消失不见。

当然，长安已经变成废墟，洛也不会幸免。

早在雍都的时候，我就曾听闻魏昭有一妾住在洛，姓许。如今看来，她并没来迎接。心里想想，也合适，这位许姬并非正室，这宅的主人也并不是我，她来迎候，我若不知其名姓，徒增尴尬。

阿元想了想，：“战多年，且不说民人，打斗致残的士卒都多了去了。”

“龙君。”

我：“…”旁顾四周，无论阿元和护卫的军士，脸上都没有诧异之。我明白过来，他们还不知龙君是谁。

“卖推车？”阿元吃惊：“可只有四公知怎么，先不说他肯不肯，生意的事，让四公沾上合适么？”

魏安一愣，想了想，看看我的脚：“可长嫂还有足伤。”

从前，母亲常在我面前说起洛哪里的风景最，什么寺什么，哪里最闹，哪里的井据说喝了会变人。我听着她说的时候，觉得那里是除了长安以外最好的地方。

“足伤快好了。”我说“明日就到洛，路上我不必走上走下。且若是到了洛仍觉不便，四叔还能给我再新的。”

魏安脸上思索的神，片刻，答应了。

幸好母亲不必知这些。

魏安挠挠：“可龙君名字好听，我只记住了他。”

我说：“许多人也有武有谋。”

魏安说：“我也想，可此地找不到木料车。”

“夫人。”阿元随我望着窗外，忽而“不知两位姨夫人和乔公，如今还在洛么？”

“夫人。”阿元看着魏安门的影，疑惑地问我“好端端的，为何要将推车送人？”

父亲。我心。

我微笑，：“阿元，你觉得如今世，行动不便的人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