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这个消息，吃惊不小。魏郯的一向壮，自从我嫁给他，别说生病，嚏都没听他打过一次。如今他竟然卧病，可见其势凶悍。

“阿成！”她突然朝院外喊了声。

“至于淮扬那边，可修书一封，将此事告知裴潜。裴潜与公羊公有旧，他若能帮忙，不须公羊公亲自去他也会帮，若帮不得…”

我是真的担心魏郯，得了令以后，即刻收拾起来。除了些随之，我还让阿元去延年堂问问有什么专治土不服的良药和方。幸而延年堂的货还未清完，阿元回来的时候，药材了一个大包袱。

风夹着夏日特有的味拂来，燥而温。远钟声隐隐，比丘尼们诵经的声音悠悠缓缓，如同亘古般漫长。

“若是行不通呢？”我问。

我颔首：“正是。”

送信来的是程茂，他回雍都，是为了督促粮草之事。他向郭夫人禀报说，魏军南下过江，一路攻势凶猛，如今已至骐陵。魏傕魏军士气正盛，与梁、吴大军隔江相对。而或许工匠夜以继日造船的场面让魏傕想起了酷机械的儿魏安，他令程茂回程的时候，将魏安一并带去。

若婵的目光定定，好一会，底微微发红。

未几，一个仆人走来行礼。

原因很简单，魏郯病了。军士大多是北方人，到了南方土不服，多发痢疾。魏郯也不例外，程茂从骐陵来的时候，他已经卧榻休养。不知是魏傕是真心担忧这个儿的还是想缓和父间的关系，他说男人不如妇人细心，吩咐程茂将我带去骐陵照料魏郯。

“阿嫤…”她握住我的手，语气有些不稳，低低：“自从我跟了他，还未觉得如此慌过！”

“备车，我要即刻下山。”若婵。

想这些甚，又见不到他。心里自嘲。

若婵颔首，放开我的手，转离开。

“若帮不得，仲平就更不能去了。”若婵接着，声音已有几分冷静。

我微笑，行礼谢过她，坐到车上。家人放下车帏的时候，我远远望见许姬站在门里，怀里抱着魏治

仆人应下，若婵又将石台上的帏帽拿起，动作麻利地上，才要走开，她回看我。

她的影在院门外一转就不见了，我仍立在原地，想着我方才那些一掠而过的心绪。

若婵目光一闪：“关卡？”

除此之外，他还要带上一个人——我。

才回到府中，还未上堂，我突然看到魏安跑过来。

若婵摇：“不知，仲平去也只能一试。”

我没有说话。此言之意，就是公羊刿若救不得，闯也要把那个奎救来。

心底似乎被牵绊起什么，那日城墙下的背影蓦然又浮起。

那手指带着汗腻，冷得异常。我看着若婵纱帏后的脸，想起我们重遇时，她那似乎什么都不在意的神态。

我又：“不过如今南北对峙，稳妥的送信之人只怕难寻。”

这样心思韧的人，能到这一步，恐怕已是动了真心。

“公羊公家中知么？”我想了想，看着若婵：“我听说，如今往淮扬的路上多了许多关卡。”

虽然去骐陵的原因并非好事，可周氏、朱氏和氏知了之后，纷纷走来示以妒忌之情，还给我几个包袱，都是捎给堂叔伯们的东西。郭夫人也有所表示，她给魏郯准备的东西和我差不多，是一些方和药材，还有些新制的薄衣，有几件是给魏昭的。

郭夫人详细问过魏郯的病势，对我去骐陵表现得不太同意。她说骐陵离雍都山长远，又是行军打仗，我一个妇人家跑去像什么话。可这是毕竟是魏傕的意思，郭夫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命令家人准备我和魏安在路上的用。

“长嫂一路保重。”她似乎觉得不好意思，带着几分羞赧地跟我别。

二人面对不语。若婵是聪明人，我的意思不用开，她就已经明白。

行么？”

“仲平带去了剑和甲。”她低声。

魏安从大军还没开的时候就一心想着跟去征，可是魏傕说他年纪太小，一直没有同意。他来求魏郯，魏郯也不肯。

上路的那日，我和魏安在堂上拜别郭夫人，送我门的时候，梁蕙言又止。她将一封信偷偷给我，让我带给魏昭。

我望望天，轻叹气，朝院门外走去。

“这无须忧虑，我在雍都还是认得些人的。”若婵，看着我，双眸明亮灼灼。她蹙眉沉着，在院里来回走了几步，十指相攥，就像从前她盘算着令她兴奋的事情那样。

我张张嘴想说什么，片刻，只弯弯角：“事不宜迟，去吧。”

“长嫂！”他那张勤于思考的脸难得地带着笑容，睛光“父亲那边来书，准我跟去营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