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排好之后，韦郊看着觉得像了，这才上路。

那二人说说笑笑，这边显得冷清许多。

我心里还想着魏郯，离开骐陵已经快一日了，不知那战事如何。一路上，我心里吊着此事，坐卧不安。菀城是骐陵回雍州的必经之路，菀城被攻占，形势比先前变得更加险恶。

着，着气，令一匹倒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驭者正在拆开死上的羁绊，一边拆一边叹气：“它自从昨夜从骐陵来，一路也不曾歇过几回。原想着夜里能城邑，可…唉…”

魏郯…我想到他，心里就像揪着什么。可自己这茫茫乡野，只有无能为力的焦躁。

对面，韦郊和驭者却聊得兴。

“四叔！”我忙上前去，将他上下打量“四叔无事么？”

突然，阿元用力扯了一下我：“夫人…”

“谁乘车，谁骑？”魏安问。

“正是，我是衡州人。”

天黑的时候，篝火起，光明冲淡了夜。

天已经快黑了，一行人遭遇突变，已经各自疲乏，没有人说话。

“啊！总算停下来了！”我正要再说话，不料，车帏掀起，韦郊一脸菜地钻来“吓死某了！”

韦郊：“少夫人不便，仍与阿元乘车；公与驭者在前赶车，某骑。”

我讶异地看着他们。

魏安将鞭放下，下车来，摇：“无事。”

我看着他，又看看众人与车。

众人应下，分收拾。

为了得更像乡里人的样，在韦郊的指下，我的上包了块巾帕，魏安的总角也被阿元梳成了最土气的样式。

韦郊摇：“那城池里的是敌军，宋柯将军为掩我等逃脱，死战在后，恐怕凶险叵测。”

韦郊想了想，“某曾在这一带行医，少夫人若愿意，某倒有一计。”

我望去，果然，那车疾驰而来，可坐在驭者位置上的却是魏安。

一路上，我们没有找到可供落脚的人家，只能在路边宿。韦郊、驭者、魏安去拾柴，我和阿元留在营地，把糗粮拿来分。

“有何不敢当，我从前乡里左邻右舍，年纪长些的谁不叫叔。”韦郊嚼着糗粮，“听黄叔音，像是衡州的。”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蹄声近，我心一震，正要叫他们躲起来，驭者说：“不必躲！是四公的车！”

韦郊瞪她，恼：“某岂是那等无义之徒？！你去乡间看看，这里的成年男哪个不骑！某已跟了大公，生是他的人，死是…”

我和阿元掰着糗粮，小块小块放中，魏安早早吃完，摆他的木船。

我说：“韦扁鹊请讲。”

韦郊拍拍上的尘土，笑：“少夫人莫惊。某那中箭倒了，幸亏四公拉我上了车，而后车上的驭者又中箭倒了，四公就去驾车。”说罢，他拱拱手“少夫人无恙否？”

“哦哦，那你我算是半个乡党，茂州和衡州两隔呀…”

“某先前听那些军士叫你黄叔？”韦郊。

“尔等何人。”韦郊张地问。

我随着看去，却见前方的影中，现了两人。那是两个壮汉，上衣衫鄙，发凌，手上的刀却是明晃晃的。

众人默然。

我那辆车的车厢坏了，将上面的东西清来放到魏安的车上去，为了不留痕迹，将残车推下了附近一沟壑里。剩下的事，便如韦郊所言，我和阿元坐车里，驭者和魏安坐车外，韦郊骑。

驭者笑呵呵：“都是小儿们叫，不敢当。”

我看看这残缺不全的车，怅然：“现下如何是好？”

“好了，”我声打断“便如韦扁鹊之计，事不宜迟，速速准备才是。”

韦郊和黄叔也看到了他们，脸一变，从地上站起。

门在外，我和魏安上的都是寻常衣，车也是寻常式样，当初为了不招摇，如今却是正好。

其中一人看看他，又朝我和阿元打量，猥琐地笑。他唾一刀背，用袖在上面了：“我等乃附近乡人，尔等夜宿这山林是我家的，我等来收些钱。”

韦郊：“此县乡，凡殷实人家都有车，每逢大战，举家迁徙乃是常事。我等四人，三匹。不若将残车弃了，两拉车，一骑乘，看起来也不过行人。”

“吁！”魏安驾车并不熟练，超好几丈才把车停下来。

我：“…”“不知那些军士如何了？”阿元问。

阿元狐疑地看他：“扁鹊该不会想着自己跑了。”

我看她，见她盯着前方，神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