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周氏“长嫂不知，自从二堂兄回来，只在到家当夜看过一次许姬。”

周氏碰碰她，示意门外：“小声些。”

周氏亦颔首，少顷，忽而问我：“方才，长嫂可曾见到了二堂兄与公主？”

“你叔父，下月来雍都。”他说。

我被她们看得有些脸红，：“正是。”

魏郯：“军民皆安稳。我途中访五十余县，今年秋收虽不如往年，但仓储可保。”

我们上前行礼，魏傕应一声，放下。

“见到了。”我说。

我微微颔首：“明日我去看看她。”

魏郯应下，与我一告退。

我亦是诧异。

秋凉之际，院中的草木衰黄，显得萧瑟。

父三人又谈了些话，家人端了药汤来，魏郯上前去接，魏傕挥手：“尔等一路奔波，歇息去吧。”

我不想在魏昭的家事上碎语，莞尔问周氏：“是了，我曾在路上听四叔提到陇西的三叔父。我嫁家中年余却从未听过，甚是好奇，正想与尔等问一问。”

氏轻叹：“丞相倒是恤，又封爵又送金银，可有何用。”

“怎会好？”周氏“她日日哭泣，我等再劝，亦是无力。”

“真显了呢，长嫂穿这么厚的衣服，还能看到凸起。”氏笑。

我轻声答：“令舅姑牵挂，儿妇不肖。”

“三叔父？”周氏与氏皆诧，继而，变得心照不宣。

看着他们说话，我有些微的心安。从魏傕对魏郯的态度来看，他们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模样。骐陵之战，魏傕惨败，也证实了魏郯先前是对的。军覆没乃是魏昭一力促成，魏昭的不足之亦是凸显。那么如今在魏傕看来，这两个儿谁更合适承继家业，当是有所定论了吧？

“有是有，可丞相与其甚是不善。”周氏意味长“长嫂若曾在陇西，便会知晓。”

“哦？”我讶然，转念一想，明白过来。梁蕙是公主，魏昭对她恩，当然是夫妻之情，不过放到当今的形势上看，却又有那么几分必然的味。在魏傕不如意的时候，皇家是有用的。

魏郯讶，少顷，一礼：“儿知晓。”说罢，与我们离去。

魏傕招手让他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又推了推。魏安后退一下，站住，魏傕笑起来。

魏傕摆摆手，转向魏郯：“南方诸郡如何？”

“四堂叔怎会提到他？”氏。

听说少夫人有，丞相甚喜。”

郭夫人淡笑：“世事无常，少夫人勿往心中去。”

我愧疚：“儿妇不慎，教舅姑担心，心中甚为不安。”

说到朱氏，二人都有些黯然。

魏傕抚须颔首。

“不怕。”魏安，停了停“有长嫂。”

来到魏氏，我只魏傕全家都在这里，可从未听说还有个什么三叔父。正想回到院里就问魏郯，可还没坐下，王晖就来与魏郯说事，魏郯跟我说一声，又了门。

“叔父？”到门外的时候，魏安问魏郯“陇西的三叔父么？”

魏郯停住手，：“儿告退。”

周氏与氏对视一，氏问我：“长嫂觉得他夫妇如何？”

“这可是好。”氏“长嫂先前还求神问药，我就说长嫂是心太急。你看这一不经意，倒是有了。”说着，朝我挤挤“长嫂不知，郭夫人边的那张氏，仗着主人面前得，先前最是多，长嫂得之后，她可再不敢说什么了。”

走前堂之前，我稍稍回，梁蕙神温和，正将一盏茶递给郭夫人。

“黑了，却是壮了些。”他说“被吴琨抓了去，怕么？”

家人请我们内时，魏傕没有卧榻，上裹着锦帕，正倚着凭几。

她们才见礼，就围上来看我的腰。

“嗯。”魏郯。

“嗯。”魏安答。

寒暄一番，魏郯说要去见魏傕，郭夫人颔首，：“丞相近来风甚重，心肝烦躁，我劝他读些佛堂中的经，这两日，倒有些起。”

我在屋里整理带回来的行，没多久，周氏和氏却来了。

这些我并不太在意，抚摸着腹，问她们：“表嫂那边，还好么？”

“甚是恩。”我微笑。

“那当然。”周氏亦笑，问我：“有五个月了吧？”

“回来了？”他看向魏安。

他虽在病中，却无恹恹之态，目光仍然神而沉。

可就在我们要门的时候，魏傕将魏郯叫住。

我和魏安亦行礼。

魏傕看向我，目光中带着打量：“阿嫤受惊了，亦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