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行装,腰佩着那柄祖传宝剑,神采奕奕,正与送行的友人说着话。而他的
旁,若婵垂髻素钗,亭亭玉立。
“阿谧也来了。”她走过来,抱过阿谧。
驭者将车驰前,待得停稳,我抱着阿谧下了车。
有嫌隙在前,二人婚后,若婵在公羊家依旧待遇冷淡,从今日的情形便可见一斑。可是若婵与公羊刿似乎毫不在意,今日这送行之,他们比任何一对夫妻都看起来更加合衬。
而与此同时,魏郯继续致力革新,朝中空缺来的位置,魏郯
擢能者充任,今年的孝廉,他更是亲自问对。
朝中百官,魏郯不再放任。朝中、军中,参与、协助魏昭作的人,魏郯一律
与有司依律治罪;而保卫有功者,无论
,魏郯亦一律论功行赏。而此事的意义,亦远非清除魏昭余势。大批的朝臣因此贬免,士族对魏郯的反对声亦陡然变低。
“嗯。”公羊刿答“车上还有些。”
不过,公羊刿的父母没有来。他们一直不肯接受若婵儿妇,公羊刿娶若婵的时候,他们甚至放言不会到场。幸而公羊刿是个从小违抗父母意愿到大的人,最后,终究是公羊氏的二老拗不过这个儿
,受了新人拜见。
“大司威武!”我听到有人
声喊
。
“…威武!”阿谧学。我笑笑,
见着魏郯的车驾被后面浩浩
的旗帜和人
挡住,也不再观望。
我就着车窗张望了好一会,才望见公羊刿那的个
。
士族毕竟系庞大,魏郯也并非打算跟他们作对。重掌朝廷之后,魏郯对士族反而温和起来。一些名望
远的家族,即便牵扯了魏昭作
之事,魏郯只究其当事者,其余人等则加以安抚。恩威并施,士族中纵然有人对魏郯不满,失了魏昭,他们也已经难掀风狼。
当魏郯的车驾驰,人群中一阵
呼。车
将士皆威风凛凛,飞扬的旗帜,齐整的队列,引得人群争相观望,开
的武士不得不结成人墙。
我望望天,时辰已经差不多了,抱着阿谧朝城下走去。
公羊刿笑笑:“若婵说你定会来,不肯早走。”我看向若婵,她还在逗着阿谧。自从与公羊刿成婚,她的打扮也变了个样,虽仍然明丽,也仍然涂抹些脂粉,但已经全无伎馆主人那样的妖冶之气。
这话当然半真半假,可如今看她与公羊刿站在一起,又觉得她是真心想跟去的。
南方初定,事务繁杂。淮扬一带久经纷争,如今急需一位熟识情势的人担当扬州牧。正当魏郯为人选踌躇,公羊刿主动请缨。他虽年轻,却曾多次前往淮扬,对风俗民情颇有了解。扬州牧之职,乃是巡检当地政务,公羊刿为人果敢可靠,正是不二之选。乎我的意料,若婵对此居然一
怨言也没有,并且要跟着公羊刿一起去。
我看看若婵,又看看公羊刿,莞尔:“幸而不曾来晚。”
我看向城楼下,魏郯虽着朝服,两边的卫士却全副甲胄,虎背熊腰,锃亮的兵刃杀气隐隐,那般神采飞扬,与朝臣们的模样对比鲜明。我心中不禁暗笑。魏郯跟我说过什么蛇打七寸,或许在他看来,把朝臣们拉到这太
底下,在他们面前摆
这些阵仗,便是要拿他们的七寸。
“大司受降完毕了?”若婵与阿谧玩耍的空当,公羊刿问我。
天气凉,
门远行的人不少。东门外的亭庐前,到
都是置酒送行的人。
“若婵…姨姨!”阿谧喜若婵,望见她就叫了起来。若婵也望见了我们,
微笑。
我明白过来,去那边要路过淮南,那里有二兄的牌位。
“公羊公说的是隅中启程?”我问阿元。阿元颔首:“正是。”
正神游之间,城下的受降已毕。魏郯登车,领着后浩浩
的将官和军士
城。城中并非圩日,可街上的民人却来了不少,熙熙攘攘地围在街
两旁,过节一般
闹。
“扬州多人,让他独自去了,到时带回几个年轻
灵的小妾怎么办。”我问她的时候,她轻描淡写地说。
我应一声,正要说话,忽然看到酒案上,放着一只酒壶。我愣了一下,:“琼苏?”
他们今年二月成婚,新府离魏府并不远,这些日,若婵常常以公卿夫人的
份过府来看我。
与公羊刿送行的人过来与我见礼,我看去,只见有朝臣、有将官,还有公羊刿的两位兄长。这些人我都算识得,皆一一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