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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外套都没穿,浅灰色的手工定制西服在这个天气的寒流中显得有点单薄,他却毫不瑟缩,从左右来往的漂流中大步流星地穿行,唇线抿的很紧,很快就拎了一袋栗子赶回来。
“拿着!别吃多了,小心不消化!”
热腾腾的一包扔到燕宁手里,她有些懵懵的说了声“谢谢!”
他不甚在意似的“这小子八成跟我一样,我小时候也特别爱吃这个。”
燕宁紧紧捧着烫手的纸包,心口酸胀,刚要开口,他朝前面喊道“老刘,开车!”
她怔愣地看他侧脸,英俊深邃的五官,一半隐没在黄昏暮霭的阴影之中。
他不常笑,可其实笑起来很生动,很好看,像璀璨的明星。
她送他到安检口,他为她拉好外套的领子“回去吧,我过不了几天就回来了,有什么事你记得跟花伯伯和刘嫂他们讲,不舒服要及时去医院。”
燕宁乖巧的点头。
他又微微弯腰,跟她的肚皮打招呼“儿子你要乖乖的,等爸爸回来给你带玩具。”
他现在都是这样,认定了她怀的是儿子,连准备的衣服、被子和玩具都是蓝色或者咖啡色这样适合男孩子用的。
燕宁想买粉色的红色的,他就说男孩子不能打扮得太粉嫩,从小就要硬气些。
她说不出心里的酸楚,只好折中买些鹅黄色的东西,玩具也准备了男孩女孩都会喜欢的熊宝宝、小鸭子。
她手里还捧着他买给她的那包栗子,热气没有散掉,氤氲在纸袋里,濡湿了纸袋,看起来好像少了一圈,其实她还一颗都没有吃。
女人的直觉总是奇异的准,她抓握住的这一包糖炒栗子,其实就是肖晋南给予她的最后一点温情。
唐菀心的预产期过去了差不多一周,胎儿还没有作动,全家人都有些焦躁,连住在医院的爷爷都打了好几次电/话回来问情况。
她自己不是不着急,但医生说这样的情况是有的,预产期只是根据例假周期做的一个推算,每个人周期会有不同,划一标准做出的推算当然也不完全准。
她每天自己都有听胎心和胎动,宝宝正常活跃,她自己也能吃能睡,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倒是公司里的风起云涌,她几乎没有心力去多加理会了,早早布下的局,如今有荣家三少,还有肖晋南在背后使劲,其实用不着她本人出面,一切也已经成定局了。
她跟燕宁一样,腿脚肿得几乎走不动路,尤其她肚子又格外大,上下楼都要人搀扶着,否则都看不见脚下的楼梯。
这天午后下了一场雨,是今年的第一场春雨,雨丝细密,打开门窗,空气里都有淡淡的泥土清香。
肖豫北给她递了一杯热牛奶“要不要去院子里走走?这会儿空气好,说不定宝宝呼吸到新鲜空气就想出来了。”
唐菀心笑笑“还是不要了,刚下过雨,地上滑的很,我怕摔了,就在这里也能呼吸到新鲜空气的。”
她知道他是怕她待在房间里闷,又太盼着宝宝出来而胡思乱想。
她的房间窗户临着花园,推开窗,也能看到满园细微的春色。
肖豫北继续说“我想过了,等宝宝出生,你还是搬回我们原来那间房去住,那毕竟是个套间,空间更大一些,你跟宝宝都住的舒服一点。”
“不用了,我住这里就很好,虽然不是套间,但也比一般人家的房间大多了,两个小家伙占不了多大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