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了起来。
沈如薰怔怔的抬眸看他,将他这样的眸光看入了眼中,却不敢相信,迟迟不敢朝他走去。
他能出现,再一次将她救出囫囵,她已经很知足了…不敢再奢求其它的。
今儿他的那些话,疏离的态度,她还牢牢记得:“夫君,你是在喊我过去么?”不敢确信,眼底透露而出的喜意,又让赫连玦一沉。
颔首,沉声:“嗯,过来。”再招了招手。
沈如薰这才破涕为笑开心起来,把那些跪在地上,方才还欺负她的人都当做了空气,用力的点了点头,欢喜的快步跑了过去。
她的样子,好像此刻眼中只有他的存在,她的世界里也只有他…
赫连玦看着她身上的伤痕,露出在外头的手腕已经开始青紫,其它看不见的地方应该还有更多,一下子就皱起了俊眉:“疼吗。”
沈如薰见他终于肯理她了,欣喜的摇摇头:“不疼!”逞强的眼神,似是不想让他担心。
赫连玦见罢,反倒眸色更浓,干脆大手一带,把她扯到了身侧:“既然不疼,那就回去吧。”沉沉的声音。
“啊。”沈如薰没反应过来。
赫连玦也不再搭理她,而是继续转眸看向那些跪在地上的人:“该领杖的去领杖,如今只是略罚,以儆效尤,若有想逃脱的,最好不被我发现最好,若被一经发现,就不单是一死了。”语气阴沉而略带严厉,让人不敢轻易忤逆。
颇有些一言九鼎的态势:“其余人起身,该干嘛的就干嘛去,都散了吧。”话语说得轻巧,好似他只是路过这里,偶然进来视察一番罢了。
轻巧得,他不过是顺手英雄救美,没有方才的动怒,没有方才的威严。
说完的一瞬间又恢复了那病怏怏的样子,又以手抵唇的厉咳了起来:“咳咳咳…”上气不接下气。
颀长的身子咳得都有些站不直了,直要人扶着他才行。
沈如薰也急了起来:“夫君,你怎么样了,还好么…”
赫连玦面色苍白的摇了摇头,下一刻立即摇摇欲坠,勉强的撑住,看了赫连啸天一眼:“叔父,玦儿忽然身体又不适了,就先走了。”
语罢,不等赫连啸天回话,又撑着虚弱的身子出了玄武堂,走之前牵住了犹在发愣的沈如薰的手:“走。”带着一起走了。
玄武堂中,似乎又恢复了寂静…
一群人跪在地上,面面相觑,互相看了片刻,这才如数回过神来,齐刷刷的站了起来,看了赫连啸天一眼:“副庄主…”
庄主走之前有令,命他们继续如常,该做什么就接着做什么…
有人继续练武,有人则愁苦着脸下去领杖责了,唯有赫连啸天还一动不动的原地站着,面容阴沉,目光也晦暗不清,不知是在想什么。
“来人。”站了许久,才忽地喊了一声。
立即有人上前:“属下在!”
赫连啸天蓦地冷了声,沉声吩咐:“你派人上前去跟着庄主,若看到有什么蹊跷的地方,立即潇湘院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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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玦将沈如薰从玄武堂带了出来,只见一踏出殿堂门口,越过那两只巨大威严的玄武兽,沈如薰就猛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颤颤的喊了一声:“夫君…”
赫连玦听见却没回头,只是依旧牵着她的手,一手抵着胸口,似乎是难受的样子。
沈如薰的小手里头都是汗,手心也黏腻:“夫君…”又低低的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