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柄可以让别人抓,马德良又已经死了,已经没办法和自己争什么了,剩下两个妇孺又能起多大风狼?能少和这些下九流的邪门人士打交道,还是上上之选!他已经有了决定。
下午两点四十分,孟胜蓝怒气冲冲的离开了陶家的豪宅,她觉得今天撞鬼了,四处受气。昨晚上一夜没睡,刚回家梳洗了一下打了个电话,法医就又把一个难题送到了面前:“马德良没有明显致命的外伤,但五脏和大脑全部充血破碎,脑浆里还有一块蚕豆大的物体,非常硬,经过检测,是大脑神经的变异体,法医也解释不了是怎么会出现的,因为对照五天前马德良自己做身体检查的脑CT片时,没有这块变异体。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天也就刚放亮,局长就紧急召见,在公安厅的特派员和市里主管领导的面前,局长着实表现了一番,对她的案情报告非常不满意,市里主管领导也乘机对治安发挥了不少意见,她知道局长的难处,也知道因为个人原因,这位主管的领导对她早就有些不满,只不过因为她以往的表现太出色,一时没办法而已,倒是公安厅来的两位特派员倒是很能体谅她这个同行的难处和辛苦,只传达了上级限期破案的要求,没有拿嘴脸给她看,而且表明态度让她自己全力破案,他们尽量从旁协助。从两头受气的的案情通报会上出来后,时间已经快到了中午,在安排成立了专案小组并分配了任务之后,她又带着两个得力手下专门去调查手下同事们都不想去的马德良最后出现的地方陶家,其实她自己也是很讨厌去那里,自从拒绝了专门来为陶大伟提亲的市里主管领导后,不死心的陶大伟邀请过她无数次了,都被找借口推辞掉了。她对这个面慈心毒的衙内一点都不感兴趣,书记的儿子又怎么?何况,有好几件大案最后的线索都指向陶大伟,只是每每在最关键的地方被各种各样的原因掐断,而无法进一步证实罢了。为此她和她的同事还受到好多方面的压力,弄的同事都很不愿意沾手牵扯到陶大伟的案子。但是,她能躲避吗?一反常态坐在警车后坐的孟胜蓝烦躁的电起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感觉头痛的象要裂开,胃在痉挛,心里更是窝火的难受,刚刚在陶家不但没问出什么名堂还受了恰巧在那里做客的那位主管领导的脸色:”昨晚我也在陶家和马德良一起吃饭,孟队长是不是也要调查我啊?不赶紧去查案,却跑到这里来胡闹,难道陶书记也有嫌疑不成?胡闹!“要不是身边的老刑警机警,暗里拉了她一把,她当时就想和这位她心里越来越看不起的从一个乡村小学教师爬上来的领导翻脸,陶大伟还乘机做好人,忙着活稀泥。看着他虚伪的嘴脸她恶心的只想吐,强压着怒火出来后,她气不过对着自己的警车轮胎狠踢了两脚才觉得舒服一点。现在她只觉得身心皆疲,脑子里木木的理不出个头绪。”孟头,咱们先去吃饭好吗?“从倒车镜里不停的观察她的刑警老王开口问她。她看了看表:”哦,三点了,你们去吃吧,把车留给我我先去办点事!“。
车到旅馆门口停住,孟胜蓝犹豫起来:“自己怎么会想着来找他呢?他又能帮什么忙?他只不过是普通人而已。”苦笑着摇了摇头,她又把车发动着准备掉头。“叩,叩”她一扭头,身穿淡青色衬衣同色长裤的方羽在敲车窗,望着她的眼神里仿佛有点嘲弄。
“你瞎敲什么?我不是来找你的。”她憋了一天的怒气终于不可遏止的爆发出来了,脸涨的通红,微带血丝的大眼凌厉的瞪着方羽。方羽有若深潭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神里充满理解和怜惜,还微微的有点温暖,对,温暖!孟胜蓝火烧般的心田忽然一软,自己觉得鼻头一酸,竟然有想哭的冲动。她刷的扭过头不去看他,脚从油门稍稍挪开。车门一开,人坐了进来。她脚下一点,车箭一般的窜出。
“先去吃饭吧,你的胃已经接受不了你拼命。”方羽平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要你管?你是我什么人啊?你凭什么管我?”孟胜蓝心里觉得很别扭,冲着车前玻璃嚷嚷着,也不扭头看看方羽。
“不凭什么,就在这里停了吃点东西吧,我还有些案情的事要给你说说。”
“吱”一脚踩住刹车“什么?你给我说案情?”孟胜蓝惊讶的望向方羽,这是上车后的头一次。方羽轻轻点点了头。在方羽不吃饭就什么都不说的威胁下孟胜蓝很快就着菜吃完了两碗米饭。端着方羽叫来的果汁,孟胜蓝面色一正:“说吧,你知道些什么?”
“你们是不是在现场发现了一些无法理解的东西?比如整个房间里似乎曾经很冷的情况?”把玩着手中的纯净水,方羽的脸上神情有点飘忽。
“嗯?!你为什么这么说?”孟胜蓝握着杯子的手一紧,但脸上不漏半点痕迹,半眯着眼睛盯着面前的方羽“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