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扮作屠夫…为什么要扮作屠夫?那么多贵公子哥儿身份不扮!重点是,为什么不是芸娘扮作屠夫?
芸娘理直气壮:“老娘喜欢做秀才!”
唐初九被噎得死去活来!
心惊肉跳的跟着大摇大摆的芸娘去了花满楼。
一进大门,芸娘就财大气粗的拍出一张千两的银票,扯着嗓子到:“老子要花魁!”
大年初一,一般是没有生意上门的,毕竟平时再怎么放荡不羁,但大过年的,还是不敢荒唐。
但今年的大年,格外的不同,老鸨为了难:“哟,爷,真不巧,花公子正在接客。”
芸娘拿钱砸人,一千两银票迎面甩了出去:“老子今儿个慕名而来,就只要花魁!”
银票谁不爱?只是,今天那紫衣公子一看就非富即贵,得罪不起。
而眼前的这二人,一个屠夫,一个秀才,虽然出手阔绰,但在身份上到底是差了一着,所以老鸨快速的做出了最有利的选择:“爷,楼里的其它姑娘…”
话未说完,芸娘就甩了脸,一脚把身旁的桌子给踹了个粉碎:“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老子就只要花魁!”
看着那四分五裂的桌子,唐初九嘴角直抽:“…”这是要赔的吧?!得赔多少银子?而且,芸娘,你现在是秀才的样子,为嘛说的是屠夫的粗言粗语,一口一句老子…!
老鸨不愧做的是迎来送往的皮肉生意,见此恶行眉眼上还是堆满了笑:“呦,爷,别动气。要花公子是么?这样好不好,爷先让楼里的其它姑娘侍候着,容老身去通报一声。”
芸娘勉强点了点头,却还是放了句狠话:“反正,老子今天非见楼里的花魁不可!”
老鸨赔着笑,挥手让姑娘们过来,眨眼间芸娘和唐初九就被淹没在胭脂香粉中。
若是按以往,像芸娘这样闹事,非要见花魁不可的客官也不是没有,但一般劝着下来,让姑娘们一招呼,就再也没有了后续,因为全都酥骨在温柔香里了,哪还记得初衷。
所以,老鸨也就没再当一回事,只吩咐让姑娘们好好侍候着,毕竟是只肥羊。
其实老鸨不说,姑娘们也是不惜余力。
青楼的姑娘,最怕的就是过年。因为一到过年,就冷清了下来。身处这种地方,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红万人尝,大都是举目无亲,只身一人,即使有亲戚,也不敢过年回去,因为回去,得不到欢迎,反而会让家里人觉得丢人现眼,受尽白眼。
所以,就造成了无门可串,无年可拜,无地可去。即使去大街上,也极少有店面开门,都关起门过年去了。
每到年关,大家都会觉得冷清,孤单,勾起心伤无数。
如今好不容易有客人来,自然成了打发时间的抢手货,姑娘们茑声燕语,热情洋溢极了。
唐初九忐忑不安,胆颤心惊极了,小心翼翼的护着前胸,就怕穿帮。
芸娘个不怕天打雷劈的,竟然左拥右抱…!
玉手剥葡萄,体贴轻捶背,美人喂酒…果真有钱的就是大爷!
要不是知道芸娘是女扮男装,看着眼前的放狼形骸,真要怀疑她是哪家寻欢问柳的公子哥儿了。
芸娘见着唐初九的呆若木鸡,笑,特迂腐特酸的以秀才的口吻说到:“唐兄,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如此红粉佳人,莫要闲置…”
话音刚落,好几个善解人意的美人柔若无骨的往唐初九身上依去…
还真有一人,偎进了唐初九的怀里,吓得她魂飞魄散,赶紧站起了身。
女人的胸,总归是不同男人。
美人落了个空,掩嘴娇笑:“呦,爷,莫非还是个处?”
引起哄堂大笑,关于处与非处,从古自今,大家都是高度敏感的,一时大家火辣辣的目光,看上了唐初九的…
一向良家的唐初九,脸上着了火,呐呐不成语。这种话,一向都是羞于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