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往回走,在走到西院院子门口时,遇着了唐诗画。
美人依旧美目如画。
但举手投足间,多了些少妇的韵味。
更是动人。
唐诗画亲自熬了药,端着送过来给宋兰君。
若不是宋兰君在这里,这院子,唐诗画永不想,不愿踏足。
这个院子,就像一根刺一样,卡在唐诗画的喉咙里。
说到底,这根刺,就是唐初九。
如今,唐初九就在眼前。
唐诗画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却又发作不得。
反而是一脸笑意盈盈的上前,柔声中又无形的带了高傲:“姐姐…”
这声姐姐一叫,相当于是唐诗画在服软,示好。
并不是唐诗画愿意,而是形势所逼。
一,唐初九确实是兰君的女人,这在自己识得他之前,就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
二,现在更铁一般的事实是兰君在意唐初九,宁氏看中唐初九。而自己却因着不孕,失了几分底气。现在若和唐初九闹翻,相当于是往刀口上撞。而且也失了身份,到时指不定传成什么样呢,让人看了笑话。
只得不停的告诉自己,‘成大事者,能屈能伸,忍辱负重’,勾践还十年勾践呢。
唐诗画脸上的笑容,让人直起恶寒,特别是她那声‘姐姐’,让唐初九起了鸡皮疙瘩无数。
冷冷淡淡的说到:“夫人,叫我唐小姐就好。”
谁是你的姐姐!
这种不识相,无异于是打人耳光。
唐诗画杏眸里闪过阴霾,可脸上的笑意却半分都未减,从善如流:“唐小姐,这是相公的药…。”
相公二字,说得无比的清晰,又故意带了些缠绵悱恻,意有所指。
不仅有药,还有些吃的东西,色香味俱全,又可口得很,都是唐诗画亲自做的。
唐初九不为所动,举步上前,一把推开院子大门:“进来吧。”
说完,也不理唐诗画,自顾自的往屋子里走去。
唐诗画这回,可真是气得要咬碎一口银牙了。身为臣相府夫人,除了兰君和宁氏,府里还有谁敢走在自己前头?就连宋东离,都不敢如此放肆。
唐初九倒好,明着不受那声‘姐姐’,可却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根葱,就不信这里头的规矩她会不懂!
懂!唐初九确实懂!如果说以前对于这些是一知半解的话,现在经过芸娘的调教,哪能不知呢。
只是那又如何?!
我本不是府里的下人,也不是客人,为什么要对你低声下气!
我为什么要低至尘埃里,任由你们踏践!
我为什么要看你脸色!
走过院子,唐初九指了指正屋,头也不回的说到:“臣相大人在里面。”
然后转身,去了西屋,这里曾经是胡月的住处。
屋里还是原来的样子,就连灰尘都没有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