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想想，你们平时不都在这附近的？"

"是什么时候经过这里的？"我接着问："是朝着北边走了？"

"这个，老汉就不知了。"老汉烟不离手，一袋接着一袋，当他打亮火光烟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他那双苍老的睛里，并不和我想象的一样妖气丛生，那好像就是一双普通的睛，但是因为看尽了世间的变迁和沧桑，所以邃。他慢慢扶着烟袋，朝那边的大河望了一，："禹王治安天下，被奉为四方共主，收九牧之金铸九鼎，后人都说，那是权柄和荣耀，老汉不觉得，九鼎，肯定不止那么一用，但是事儿到底是怎么个样，老汉真的不知，也不能瞎说去欺蒙你。"

"这是老汉的儿媳妇，你说的那折戏啊，没错，老汉教的。"老汉笑着，："你应该很熟，老汉小的时候，喜在附近玩，有时候还会下去耍耍，不知从什么时候，大河里现了那么一些人，每天驾着船，在河里来来往往，一边走，一边就吼着歌儿，老汉喜那歌，听的久了，记在心里。老汉又喜听戏，专门把词儿跟儿媳妇说了，叫她编到戏里。"

"年轻人，老汉的傻儿说不清楚那么多，轿是朝着北边走了。"老汉慢慢："还有，栓牢说了，抬轿的那四个，都不是人。"

"年轻人，事情可能有麻烦。"老汉看完栓牢的比划，转对我："你讲的那个小姑娘，是从这里经过过，那时候老汉可能在打盹，栓牢看见了。老汉这儿有傻，讲不个，但是他说，那小姑娘，是被一轿抬着走的，在附近停了一下脚。"

"年轻人啊。"老汉一丝带着尴尬的笑容，："你今天净问一些老汉答不的事，要是问问黄河滩上那些有名有姓的人，老汉就算不知他在哪儿，也总能猜猜，他可能会在什么地方，这么大的小姑娘，老汉的确不知。"

"见过？"老汉看看地上的画，问我："是这个人么？"

"嘿嘿嘿。"老汉的傻儿一句话都不会说，只会傻乎乎的咧嘴乐，不过听了老汉的话，他拿着手里的小石就在地上画。

"就是她！在哪儿见到她的？她一个人？还是几个人？朝哪儿走了？"我心里很激动，也不害怕了，蹲到栓牢边，匆忙的问他。

"那鼎，在什么地方？"我回过神，问老汉，莲木像，石棺材，我都亲见过，但是老汉说的那鼎，闻所未闻，它既然在禹王被安葬的时候随着石棺材一起现，就说明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但是为什么不见了？

我考虑了很久，其实很想问问老汉，知不知河凫七门的隐秘，知不知七门的后人究竟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但是考虑了一下，我觉得老汉不会了解这些，这是七门最大的秘密，除了老鬼和爷爷那样的人，就连宋百义他们，都不一定清楚。

不知为什么，听了这些讲述之后，我对老汉的印象，又一次有了改变，我不认为他多么恐怖森。

"这几天，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姑娘，年纪跟我差不多。"我说着就把七七的模样跟老汉讲了一下，不指望他能提供的线索，只求有一收获，我就有寻找下去的希望和动力。

"她"我不知那个年轻女人叫什么名字，就指了指她，："她刚才唱的，是你教的？"

那一刻，我有吃惊了，因为他在地上画了一个人的脸，那张脸惟妙惟肖，活脱脱就是七七。

"栓牢，有见过这小姑娘没有？"老汉转去问他的傻儿。

"轿？"我也觉得有意外，黄河滩虽然当时还很闭，但是轿这东西，从解放后就渐渐被淘汰了，除了有时候逢年过节的大集，或者打鼓，轿几乎就见不到了。是谁会用轿当通工？

我说着话，栓牢又刷刷刷的拿着石在地上画，我看见了一四四方方的轿，还有四个模糊的人影，抬着轿在走。

"咿啊，啊啊咿啊"栓牢对着老汉一边啊啊的喊，一边比划着，老汉听着，眉就微微皱了起来，我不知栓牢到底在说什么，可是一看老汉的表情，心里忍不住一。

人可能就觉得我在胡扯了，所有人公认的，大禹墓是在浙江绍兴的会稽山。但是，那只是一座空墓，或者说是一座衣冠冢。人们所拜的大禹墓，只不过是一个象征，是一神和凝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