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居然问了我一个我怎么也想不到的问题。

当时便有一个汉家叫，辗转落到了那个山中的苗家寨，之后也不知什么缘故，便跟着上一辈祖师开始了苗蛊的传承。这人便是洛十八，其间秘辛已然不足外人，若详细探究阐述，必然又是一“杨禅学艺陈家沟”的剧目。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磨难，洛十八于某年崛起，杀山贼、斗土匪，镇军阀，与湘黔桂几省同中人，论坐于凤凰山下，无一人可夺其风，竟然闯了偌大的名声。

这些秘闻我倒是次知晓，陈谷烂麻之事，也没有了兴趣。于是我面不改，只是问说了这么多，我鸟事？你这番前来，可是为了给王洛和报仇？

他，便是我那惨死在山沟沟里，被野狗满一地的师公。王洛和的师傅，一时血，参加了**，尔后世飘零，落到了缅甸。颂的师傅，是洛十八第七个弟，一个被逐门墙的弃徒，当年也是一天资卓绝之辈，不忿于师傅的保守不通达，便南下寻求证之法，尔后落泰国，开枝散叶。这两徒因同一域，相互之间也有往来，小辈也熟，王洛和与颂更是生死之，他上次来华，便将自己的一缕残魂用琥珀绳于颂之手。

****

我一个翻下速公路的防护栏，站在他八米之外的地方，不跟他扯淡，直接问为何害我？

时值世之秋，军阀四起，天下大，人命如草芥，那徒弟支支吾吾不语当日发生之事，大旗既倒，余人便化作鸟散，各奔前程。

尔后之事，天苍冥，颂都已知晓一二。

死里逃生的那个徒弟，便留在这个苗寨，安心守着列祖列宗，祭祀庆典。

“许贵这儿就是个弑师的逆徒，他的余脉，何德何能，能够安享本命金蚕蛊的培育之法？”颂突然大声喊：“你这福薄的臭小，有何能耐，安享这金蚕蛊？我不服啊…”他说着，抢前一步，一把黑沙朝我洒来，腥臭难当，雨打如瀑。

“那又怎样？”

“什么事？”

居然是王洛和之事未了。

那已经是民国之事，汉蛊王洛十八之名，便是远至湘西桂东，也是有人知晓的，便是沈从文先生，文中也有隐晦笔锋提及，端的是好大的名。后来洛十八摒弃了门之见，没有如前辈神婆一般一个带一个，血脉相传，而是广收门徒，共计收有六徒。正当这一脉显兴旺之态时，洛十八与三徒前往湘中湖探路，莫名便死于一湖底龙之中，四人死了仨，只余一徒得返。

我这一脉苗蛊，上述到洛十八这一代，名曰敦寨苗蛊。敦寨位于大敦镇的西北，遍布山野岭，是穷山恶之地，古时瘴气丛生，常人不能过。然而离寨四十里远的大敦镇，却是沟通湘西至黔地乃至川南的通枢纽之地，自古以来便是沟通之所在。货动，人员也通，苗、侗、汉、土家各民族汇杂居，倒也相安无事。

着他，说哪里，控魂降、控尸降…颂先生真的是奇术迭。不过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降一术，逆天而为，讲究的就是一个凶险与机遇并行，你能够习得控尸降，必然也拥有飞降这门奇术。若你敢咬牙一搏，有条件上飞降，没有条件也上飞降，如今恐怕已经成为一方大拿了，哪里还会怕这凡间的黑狗之血，遭遇反噬？

他摇，说若是以前，自然也就咬牙练了，如今这世，通讯发达，通方便，所以危险太多。他遇到的修飞降的同门，不十指，能过两个阶段的只有四个，能到达可人血的只有一个，而后这人在那阶段第四夜，就被人用火活活烧死。修术为何？只为长生，到达彼岸，若此刻便魂归地府，何不如苟且于世？

“降术中，以飞降最为神秘莫测，也最为恐怖诡异，位列首席；蛊毒之术，以金蚕蛊最能通灵界，洽于本。两者皆为至，然而与，终究有不同，同一名字，法门却有万千。本命金蚕蛊，除了毁于战的苗疆巫毒教之外，苗侗三十六峒，只有汉蛊王洛十八有传承。而洛十八一脉，只有你这一支有知晓。”

在我诧异的询问下，我终于知了一切的由来。

颂笑了，他说旁门凶险，左难行，一脚踏，这命就不属于自己，而看天意。天老爷让你多活，你便多活。天老爷让你死，你便死去，怨不得别人。况且，报仇一事，还不到他，王洛和家中也自有传承，明之辈也多，自有其侄来。不过他来，倒是有一件事情要找我。

他问我见过王洛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