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火车上的三个故事

二月下旬，元宵刚过，我和杂mao小dao踏上了北上的火车。

chun运票jin，那朋友也实在搞不到卧铺，好在我俩都不是那zhong讲究人，朋友给了两张ying座，便拿着，提着简单的行李和路上一些吃的，我们挤上了火车。没人送，阿gen刚醒来，很多东西要搞，被转移的资产也要收回。而王珊情已经被扫地chu门之后，消失无踪，没有人知dao她去了哪里。

我其实还是蛮好奇的，想知dao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学会的情蛊——未必真的是被隔bi村的人教的？这我信，便真的蠢了。只可惜，mingan时期，不太想去chu2动阿gen受伤的心灵，又要尊重他的意见，只有作罢，不提起。

节后是chun运的高峰期，火车上人挤人，好不容易坐下，电铃长鸣，窗外的景wu往后退去。忙碌这几天，我和杂mao下dao也很少有jiaoliu沟通的闲暇，便坐下来将最近的信息jiao换。当我谈及剿灭矮骡子时，被那tou人zhong下了恶毒的憎恶印记，他有些惊异，看着我双掌中渗入肌肤的蓝se印记，yan中有些惊奇。他说他倒是知dao一些类似的生灵，但是矮骡子，向来都只产于西南十万大山之中，不chu世，所以也未曾听闻。

世间之大，果真是千姿百态，无奇不有。

我翻开手掌，微笑，说也罢，虽然经常招惹些邪wu，但是凡事有利也有弊，换个思维，这手用来拍鬼，倒也厉害。

我们两个说着话，对面有两个女孩子“噗嗤”一笑，乐不可支。她们是两个大学生，左边一个长得还不错，我们过来的时候打了个招呼便不理了，只是低声谈话。而笑的是右边的那个，长得一般，脸上有些小雀斑，yan睛眯着像月牙，便有了些可爱。杂mao小dao是个顺竿子的猴，立刻与她们攀谈起来，我知dao了左边的这个漂亮女孩叫zuo古丽丽，右边的这个叫zuo秦雯，都是武汉某大学的学生。

杂mao小dao穿着一shendao袍，一副高shen得dao之士的狗pi模样，聊了一阵，两个女孩子跃跃yu试地请他帮忙看手相，杂mao小dao也不推辞，便乐滋滋地摸着女孩子的小手，忽悠起来。我则不理，闭目养神。

邻座坐着好几个汉子，也是临时凑成的一堆，磕着瓜子，便聊起天来。

chu门在外的人，除了国家大事，大多都喜huan聊些奇谈异闻。有个cao2一口湖南腔的汉子，一口小酒抿着，便说起这么一件事来。他来自湖南岳yangdongting库区，那里是xie洪区，每次“走龙”，他们那里就遭一次灾，虽离市里比较近，但是也穷，所以他才会不得已chu来，在外奔波。

这些先不提，讲一讲98年“走龙”的事情。

什么是走龙呢？老辈人常说大河大江里面都有龙，龙翻shen，则水涨，龙走动，则发洪水。98年那场特大洪水，许多人都记忆犹新，长江、松hua江、闽江、珠江各大liu域都chu现洪峰，其间涌现了多少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也涌现了一大批豆腐渣工程和贪官…这都不提，说到他们家乡洪水退去，便听说黄沙街镇子外的河滩上死了一条蟒蛇，都好奇去看。哪知到了那里一看，村子里去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tiao——这条蟒蛇足足有二十几米长，信子都两米，遍ti黑se，鳞片有ba掌一样大，那蛇tou水缸大，看着慈眉善目，ding上还长有一个包，是rou包，又像角。

附近有好多迷信的老人当场就跪拜，喊龙神爷爷，有人搬来木台铺上红布，香烛供奉。

傍晚的时候来了一个扛幡子的算命先生，从东边来，他告诉大家这条大蛇是条蛟龙，没有褪去九层pi，便不是真龙，暴戾得很，因为莫名惨死，有yin灵在，必会为祸一方。要大家集资，凑钱修座庙，香火供奉，平息怨怒。那时节的人，看热闹的也有，但是迷信的不多，偶有一些年岁大的人响应，也没有油水，于是作罢。而且那条大蛇第二天便不见了，稀奇得很。

有人说是上tou来人把这蛟龙运走zuo研究去了，有人说是那蛇自己复活回水里去了，也有人说是有高人来盗龙尸，妙手空空了。一时间说法纷纭，也没有个准确的说法。

他说到这里，旁人cha嘴问现在的那里，是不是常常有古怪邪异的事情发生。

他笑了笑，说莫得呢，最近还听说政府要搞搬迁，把他们搬到好的安置区里，一人赔十万，好着呢。这可是大喜事。

这汉子说罢，立即又有一个来自山东的鲁南商人凑趣，说他也说一个，关于狼人的故事。旁人纷纷起哄，说莫讲莫讲，要是拿好莱坞电影的情节来忽悠俺们，尽早收口。这商人大怒，说我就讲，爱信不信。

他说这不是他的经历，而是他老婆娘家的传说。

他老婆娘家在山东高密，高密可是个好地方，自古就有“粮仓”、“棉乡”的mei誉，人杰地灵，古时候的晏婴、郑玄、刘墉，便是高密三贤（莫言还没或诺贝尔奖的时候，连家乡人都不知dao他）。他老婆是高密西边农村的，村子里养niu，也有nainiu场。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