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放手。我就小气怎么了？咬我呀？不许骑，跟我下象棋去，赢了我再说。”被路清河一打岔，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凌堂平对着路清河生气。胡须下的嘴角却扬了扬。

路清河在旧桥村玩三天，在她走的当天，终于向凌老爷耍赖，在符士铭牵扶下骑着，慢走了一圈。

“不是吧，这东西我看到老四家拿来喂猪的好不好，凌爷爷，你确定不是把我当猪养吗？”折耳，这个名词，路清河是听过的。但是她不知，原来在塘边随地可见的岑草，是后世行的菜。

十年前，国家给了他更好的待遇，凌堂平一直不接受。还一度的接他回省会去养老，他不愿意。家人都没了，他还能去哪里？

凌堂平瞧路清河这郁闷的样，笑开了怀，胡都一颤一抖显示着他的好心情，拿着筷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不识货。这是野生鲫鱼汤，看这白度多，多喝。还有这个虽然是叫岑草也叫折耳目，一菜，也是一中草药。你呀就是被你家人给养气了，没给你个，就在这里抗议。”

至少，旧桥村山后面的十几座坟墓，都是他的战友。

唯一的念想，送给了路清河，这个孩跟他凌家有缘，跟他有缘。

老了老了，还有这样一个小丫来陪自己下象棋，还有什么不知足？儿孙福。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一到家里，路清河便不停蹄的，回了林古村，把从凌老爷那里得来，如何收理折耳的方法，去告诉了村长。让村长带着大家去塘里摘折耳，洗净了，再晒，可以中草药售，卖钱。

“凌爷爷，哈哈哈哈，被我找到了吧。你是不是想偷偷的把藏起来？我刚才问了铭叔，这我可以骑。让我骑着玩一玩好不好？都这么久了，别总是那么小气嘛。”路清河跑过来拉着凌老爷的衣角。摇来摆去的撒。

“就你这只小猪，赶的吃，不是饿了吗？想当年我们打战的时候，连岑草都吃不到，树，树我们还不都照样吃？气，喝碗汤，再吃饭。”

四十七年前，新中国成立，他和几十位战友，终于在旧桥安定了下来。不再拿枪，战友们不是被找来的家人接走，就是因为上的伤痛去世。就算最后，整个村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亦是守着属于他的阵地。

若不是雪姨来跟自己说，路清河都不知，凌老爷心情不好了。

路清河喝了碗鲫鱼汤，还真不错。

挥手，不让符士铭跟着。

凌堂平想那段往事，依旧忍不住的难受。他就是在那个时候与家人分散，那时的他连三十岁都没有，两个儿也都才十来岁。战争，战争，火，通天红的火。角的泪还是落了下来，找了几十年的亲人，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说着不好吃，碗里堆得像座山的菜，全都了路清河的肚里。

娄雪飞和符士铭两人好笑的看着这爷孙两争吵，笑着不语，帮着他们布菜，装汤。

“你才是臭老，说好了，一会赢了，就是我的了。”路清河以牙还牙的说着。回到了屋里，还对着符士铭和娄雪飞眨睛：早说了。放心，有我，一个俩。

桌上。一份丝瓜鲫鱼汤，一份辣椒炒，一份青菜，一份酿豆腐，一份岑草。

她还给汪素打电话，说了这个事，让她帮忙问下价格，还问她收不收。这怎么说也算是野生的折耳呀，如果拿到药材市场卖，价格应该

但她死不承认，嘟囔着，刚好够旁边的都听得见的声音：“什么野生鲫鱼呀，哪个塘抓不到呀？草就是草嘛，一也不好吃。”

若不是两年多前，他最后一次确认再也找不到亲人的消息，他又怎么会把跟了自己一辈的首饰盒，那是他老婆最的，他却拿来换了东西。更想不到的是，那对白玉，被路清河找到了一块。

看到娄雪飞摆好的饭桌，路清河蔫了：“雪姨。你是不是和凌老爷一起欺负我呀？我也只是今天没赢老爷，你就给我吃草吗？”

一老一少在楚河汉界上杀得你来我往，到了晚饭。也不停手。一直到路清河的肚饿得咕噜咕噜叫个不停，凌老爷才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