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娘见两人不说话，更加窘迫，中说着：“实在没有就算了，谢，谢谢。”

“哦，大夫怎么说的。”

“啊，难怪周世发说他坑蒙拐骗，那为啥他们只看不上沈楼，对这邓柯山还是不大介意？”

刘民有忙：“有的，沈娘稍等，你把碗给我，我给你装去。”

其他人也纷纷声讨，邓柯山见了只得答应放弃这个打算。

“没，没怎么说。”

刘民有不及理他，也跟着周来福过去，到了邓柯山院外

陈新见了她几次，都是一副憔悴神情，周围人谈话中也是歧视得很，心中毕竟有同情，问了她一句：“你家相公的伤可好全了？”

陈新和刘民有这才知沈家也搬来了，谭顺林他们说这事，两人半天不上话，这时连忙又举杯与众人同饮。

算我周世发一个，看他敢。”

谭顺林这才放过他，过一会叹气：“这吴越也是，你立业坊不要的，整到井东坊来啥，算了，邓二，你平时看，但也别欺负了人家，沈楼他娘也是够难的，小利归小利，街坊间的情谊也不要坏了。”

“还真差不多，不过这娘却是个本分人。”

这般吃吃说说，直喝到二更，菜都了两次，众人才喝完，走的时候都有微醺，那邓柯山还是一路缠着周世发，劝说周世发明天和他一起扎火囤。

沈娘看多了一碗，谢：“谢谢二位公了。”

陈新嘿嘿一笑：“什么泥工，我刚才问过周来福，扎火囤就是我们说的仙人。”

正说着话，边突然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我，我们来晚了，能否装饭菜。”

“是，谭总甲说得在理，我邓二其他本事没有，就是重情义…”

“谢两位公，明日我再把碗还来。”沈娘说完施个礼走了，看着走路还有一拐一拐的。

“那不是和潘金莲差不多。”

刘民有摇：“我还周世发是个正直的，原来他骂邓柯山只是分赃不均。”

刘民有看她不愿多说，只好：“那沈娘路上慢些，早回去就吃，天气，千万别放久了。”

沈娘声音有低沉：“谢公过问，倒是结疤了，要下地却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转看去，正是那沈家娘，低了站在边上，手里还拿了个碗，两人对望一，知她是不好意思来吃饭，只等众人散了才敢来，可见平日一定是受了不少闲话。

周来福还没走，在旁边看了，对两人：“这沈娘原先姓李，还是个官宦家闺女，万历间犯事，家被抄了，她先就是卖到柳老爷家，后来大了有姿，听说柳老爷有那意思，结果妻妾都吵闹，着又卖了，沈楼在柳家帮佣，正好没娶媳妇，几两银捡了个便宜。娶回来的时候，这附近的都在背后笑话，说是柳老爷祸害过的，久了看这娘人本分，心也好，慢慢就不说了，开始沈楼对她也可以，后来几年肚都没见动静，听说沈家母就开始不待见她，经常打骂。再后来，沈楼也不知哪不对，去迷那博戏（注：赌博），那岂是我们小人家能玩的，了这事，连带把这娘也害了。”

说罢当先就往那边赶去，陈新对刘民有：“这命苦的潘金莲，刘兄快与我去武大郎家看看。”

沈娘赶快把碗递给刘民有，刘民有院装了满满一碗，想了想，又另外拿个碗装了，一并拿来给了沈娘。

正说着话，就听得那边有男人吼叫和女人惨叫声。夜人静，声音传得远，几人仔细一听，好像是沈楼和沈娘的声音，周来福是个闹的，一听了就：“瞧，刚说着就事了，我们快去看看。”

“好了，你也别来这些虚的，大家喝酒。”

等他们都散了，一众人开始收拾，刘民有寻个空，问陈新：“邓柯山老要扎火囤是啥意思？是泥工一类么？”

“应该是因为沈楼是偷的东家，这是大忌，而邓柯山都是整的外面的人，听周来福说，邓柯山找周世发是撑腰来着，扎火囤最后来的人要有威势，周世发有刀有制服，人也算大，能吓着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