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1：三首俚歌均自冯梦龙《山歌》，山歌中收录歌曲很多涉黄，呵呵，可见晚明的风气之开放。

宋闻贤看陈新样，问：“陈兄可是看上了这些人？这些人里面白莲、闻香、罗祖可都是很多的。”

“陈哥，通州和张家湾的纤夫五六千人，都住这地方。”代正刚看着这曾经熟悉的场景，对陈新：“再过十来日，这些船都要南下，纤夫就没了收，家近的便要回去了，远的和无可去的，便只有留在此，能有八成活过这个冬天就不错了。”

陈新沉了一下，那自己到时带走多少呢，陈新看着那群棚外衣衫褴褛的孩，有多少能度过这个冬天。

“他们为什么无可去？”

宋闻贤皱皱眉：“似乎是通惠河量不大，要层层修建船闸，每到一闸便要换一次船，所以只有皇用的粮是通过通惠河运送，其他的都要走陆路。”

“那为何漕粮又不直接从通惠河运到京师呢。”

“宋先生，我从没来过通州，不知大运河为何会选在此作为起始。”

宋闻贤又补充：“张家湾此，每年南来北往的人都是从这里上下船，但商品却未必比河西务多，但张家湾漕粮仓库就远远多于河西务了。”

“国斌，你看这些人当兵如何？”陈新突然问后没说话的朱国斌。

“三个，都没给银的。”张大会一脸得，竖起三个手指。

两人说话间，纤夫已经拉着船到了张家湾，张家湾的市镇是在西岸，郭也在西边，郭两岸和运河西岸舟船相接，岸上店铺林立，行人如蚁，总上与天津和河西务的运河两岸相差不多，但码数量却明显多于后两地。

张大会陪笑：“我摸娘儿关刘大哥什么事了。”

陈新有些话没说，其实最重要的，只要能给他们吃穿，什么教也没用，只要了军营，把邪教一踢，封闭化理，洗脑几个月，再加上有吃有穿，控制家属，绝大分不会再去想什么教。所以一次确实不能吃太多，只看这些纤夫喊着号步调一致的拉纤，他们就是最好的兵源。朝廷要是动脑经，别让他们毫无意义的死去，而是集合成军，加以训练，绝对是一支可战之兵。

宋闻贤：“是这个理。”

陈新不愿多事，也不再招惹那些纤夫，问边宋闻贤

卢驴：“我上次拉通州的时候，碰到几个，他们好多都是民，要么是河南、山东的，要么就是辽东落关的，不这事还能啥，有些一家落来的，都指着男人家活，反正也是苦的。”

陈新看着自己刚才乘坐的那条船，纤夫已经继续拉着前，船主今天还要赶到通州，纤夫整齐的喊着号，步调一致的弓行走，陈新脸上浮起职业的微笑。

宋闻贤：“通州四会，距京师不过四十余里，又有通惠河直达京师，作为北运河的起始正是应该。”

陈新下船环顾一番，东岸一片低矮的茅草窝棚，便与代正刚他们原来住的那类似，棚区外面，一群小孩神呆滞的看着码这边，他们大多衣衫褴褛，甚至有赤膊的，个个骨瘦如柴，脸上一块块的黑污渍，偶尔走一个女人，也是摇摇晃晃，似乎随时可能倒下，与陈新在电视上看过的非洲难民营差不多，与西岸的繁华形成烈的反差。

声：“大会兄弟你在青楼摸过多少白膛。”

陈新微微诧异的问：“要死这么多人？”

陈新：“是看上了，不过一吃不下，有邪教不要，如果我有一千人，招来一百人，最后就一个白莲也没有，但如果我只有一百人，招来一千人，那就全都要变成白莲了。”

陈新恍然：“原来如此。”

卢驴嗯一声：“运河一般要明年三月才开冻，封冻的几个月都没有收，官府怕他们闹事，冬天每日发一次粥，清得能照人，女人和小孩还不能吃完，都要分一些给男人，不然明年男人拉不动纤，一家人更要饿死，每年冬天都死掉好多人的。”

陈新在他上一拍：“摸归摸，回去可别说，你刘大哥知了非骂死你不可。”

北运河是从北向南动，从通州往天津是顺，不需要纤夫的，拉纤的船都是天津过来的，一般从东岸走，要在张家湾下货的，就先拉到上游，然后调回来停靠，但几人所乘的是个粮船，不去张家湾，只好在东岸下船，还要坐渡船去西岸。

朱国斌：“百大人，戚爷爷的选兵法，这些人大分都能当好兵。”

“神气什么。”卢驴等船主回了船舱，中啐，以前他拉纤时也被船主骂得够呛，看到类似情形，当然是站在纤夫一边，其他几人被扫了兴，都觉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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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阵轻笑，岸上的纤夫也叫了阵好，又起个正要唱，船舱里面的船主来了，对着岸上一阵骂，直骂得几个纤夫狗血淋，只好认真拉纤，不再敢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