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为何当兵

“你还想要去当兵？”刘民有看完手上的辞呈，惊讶的抬tou看着张二会。

张二会tingxiongdao：“俺想去近卫营。”

“你可是建设司司长，属于咱们登州镇的高官，历年的业绩也都不错，大哥也希望你能留下来，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俺想好了！俺不想当司长，俺从威海的时候就想当战兵，那时候刘大人你说俺太小，先去工坊帮忙zuo事，这一zuo就zuo了八年，也当上了司长，但俺还是想当战兵。”

刘民有看着桌面轻轻问dao：“你是不喜huan建设司的职位？还是觉得饷银少了？”

“俺不嫌建设司，但俺zuo着那些规划、预算觉得心烦。”

刘民有抬tou看看张二会，然后拉了一下摇铃，一个秘书chu现在门口，刘民有大声dao：“把杨义叫进来。”

张二会奇怪的看着门口，片刻后进来一个十分年轻的军官，看着才十七八岁，张二会认得这个人，是侍从室给刘民有pei的军装卫兵。这杨义口she2便给，每次见到张二会都司长长司长短，叫得十分亲热。

“杨义你今年多大？什么军职？”

“十八！一级士官！”

刘民有一指那杨义对张二会dao“叫长官。”

张二会张着口，二十二岁的张二会已经当了几年建设司的toutou，手下带的人越来越多，早已经习惯了领导的gan觉，面对这个小小的卫兵，确实叫不chu来那声长官。不由得憋红了脸。杨义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叫不chu来？”刘民有问dao，张二会没有回答。

刘民有挥挥手让杨义退chu去后。才对张二会dao“那我告诉你。军中你这么大的，还有把总，还有千总。无论你现在是什么司长，那都是民事bu的职务，到了军中都是从一等兵目zuo起，跟着一群新兵入集训基地，那里面或许你还会碰到建设司几个施工队的人，以前都是你低几级的属下，但你都要叫长官。”

张二会低tou看着地上。刘民有走到他面前轻轻dao“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你想象中的那条路或许想来很好，却未必真正合适。”

张二会低声dao：“俺一直都想当兵。”

“二会，你现在有妻有妾，又有三个儿女，不比得八年前的时候，今年兵务司刚发了军令，清退两个以上子女的普通战兵。你真要去当兵，兵务司也未必能选你。即便进去了，里面万一碰到建设司劳动队chu来的人是你的军官，他们又该如何对待你这个老司长？”

张二会抬tou看着刘民有。yan中要掉下泪来。

刘民有拍拍他肩膀“我知dao你一贯想参军，也是民事这边耽搁了你。但民事bu同样是登州镇的一bu分。没有咱们民事bu，军队的军饷何来军粮何来。我这边也需要你。留下来吧。你反正也是建设司的预备兵千总么，也算是当兵了。”

张二会站了片刻。抹了脸上的泪痕微微点tou，落寞的转shenchu去了。

…

“胖子你回来啦？”

谢飞和黄善高兴的上去接过唐玮的背包和包袱，匆匆忙忙翻着里面的东西，找到里面用油纸包的腌rou和腌鱼后，两人顿时huan呼起来。

谢飞把里面的rou类都倒chu来，他还找到了一包福建产的冰糖和白砂糖（注：明代已有，见《天工开wu》第六卷甘嗜），ma上就打开和黄善吃起来。黄善吃得满脸笑容，他没有足够军龄，也没有家可回，chun节只耍了五天，就在军营和留下的战友一起度过新年，他心中其实非常羡慕那些能回家的人。

他转tou看向唐玮的时候，却发现唐玮已经一tou倒在床上，黄善凑过去问dao：“胖子，你娘答应你和关小妹的亲事没有？”

唐玮两yan直勾勾的盯着屋ding，心不在焉的dao：“兵务司要退掉独子无子嗣者。”

谢飞包着一块冰糖在口中“关你啥事？”

唐玮坐起来对谢飞dao：“兵务司要清退独子，老子正好就是。”

谢飞幸灾乐祸的dao：“俺有一个哥一个弟，哥已经进了屯堡，弟还在黄县干那个漆qi店，俺不担心家里。那你咋办？”

唐玮低toudao：“这次没娶成媳妇，后面又没有假，这一年估计生不chu来娃了，明年这个时候老子就该退伍了。”

谢飞挨着唐玮坐下“那关小妹就娶不成了，你给她写一封信说说，不是你不愿意去争，是兵务司不让。”

“有啥好说的，俺，俺爹妈老了，回去也好。”

谢飞拍拍手dao：“那你该高兴才对。”

“可是…可是俺有有些喜huan当兵了，回来路上有我同车，人家都赶着要上俺这个车来，说是有战兵稳妥。俺也从来没有这样过。”

“嗯，倒也是，俺回去的时候，街坊见到俺的军装就称赞。也难怪关小妹说要找战斗英雄。”

黄善边吃糖边问dao：“老说这个关小妹，关小妹难不成是天仙下凡？”

“天仙。”唐玮脸上louchu一丝向往“俺看着她说话唱戏，心里就mei得很，就是黑了点。”

谢飞噗的一笑，看看唐玮才dao：“胖子yan里的天仙，俺看来比关小妹天仙的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