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这个战场的残酷让唐玮没有想到，以前都是登州镇压着别人打，今天是被数倍的敌人围攻，四百六十人只剩下了零，还能站着的近五十人中，还有三十多人带伤，完全没有伤的只有十多个人。

唐玮看了一阵地中间，只见刘柳蹲在地上，小心的寻找着什么东西，唐玮偏过去对彭云飞耳语：“训导官赵宣大人阵亡了，听说是最后的时候引燃炮药与建同归于尽的，炸烂了，刘柳在帮他把收齐了。”

思去思索，赶对后面的索尼挥手，这个近臣也犹豫了一下，终于找来几个牙喇哨兵上去拖着皇太极走。

索尼连忙叫旗手竖旗，皇太极缓缓策从队列前经过，从容的打量着队列，sāo动的队列顿时平复下来，这一千多人是正黄旗的人，皇太极的权威是不容置疑的。

唐玮低声叹气，谢飞从旁边凑过来：“胖，若是当时调的是咱们第二总，就是咱们第一连上，就该咱们打这一仗了。”唐玮心抖了一下，父母的影在前一晃，唐玮赶拍拍脑袋，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情。

皇太极从队列旁策跑过，各级录章京、拨什库控制住甲兵，跟在皇太极的后缓缓撤离，济尔哈朗继续带兵断后，防止溃兵冲击队列。

上一次的伏路军经历，让唐玮对这些少年兵有说不的觉，平时接的时候，就觉他们十分狂，连踢球也是几乎天天打架，唐玮当时还认为这些少年兵是不知天地厚，现在看到这样的场面，已经改变了他的看法，凶名赫赫的建在他们面前狼狈逃窜。

唐玮从自己的背包中摸几块珍藏的冰糖，一一分给边的几个伤兵，一个伤兵还朝着唐玮笑了一下。彭云飞，觉好了一些，他了几气后，拉了一下唐玮的衣服低声：“看到排长在那里嘛？”

“打起汗旗。”皇太极突然。

唐玮摇叹：“赵宣是好人，刘柳最敬重赵大人了，俺听他说过，他还是旅顺的军的时候，跟着大军去打金州，那时候穿一件破衣服，从来没人愿意搭理他们，是赵大人把自己的一件新衣服给他了，还把他当兄弟，他说他一辈都激赵大人，结果现在赵大人炸成这样…钟大人必须要去草河堡那边，刘柳自己把这事接了。”

后方排枪声音不绝，后金骑兵们慢慢加速，往着草河堡快速撤离。

战场上残肢块横飞，彭云飞还是第一次上战场，这完全改变了他以前对战争的想象。唐玮则看过多次了，在林县的洹河边他第一次见识大规模的阵战，后来又清理了战场，对战场气氛是接过的，从这上他可以算作是老兵。

“赵大人阵亡了？”彭云飞惊讶的看着唐玮，看到唐玮肯定的后，彭云飞闭闭“前天去通远堡的路上，他还跟俺拉话来着，还拍了俺的肩膀，说俺是个将军的料。可惜了，赵大人是个好人。”

谢飞低声说：“胖，看这些少年兵狠的，老心里七上八落的。咱们都不是当兵的料，这一仗打完能活着的话，你就年底清退吧。关小妹现在是大人家，不是咱们这样的寻常人家能想的，老老实实回家娶媳妇，以后咱几个兄弟合伙些小买卖，现在啥不赚银呢，日一样舒坦。况且你家就你一个，你爹娘还等着你养呢。”

唐玮偏着无神的想了一会，最后低低的嗯了一声，两人说话很小声，旁边的人都没有听到，休息完毕的彭云飞搓搓手，往中间走去：“黄善都去帮排长了，你们去不去。”

唐玮在原地站着，过了一会才转：“俺也去。”

唐玮连忙给他递过去一个椰瓢，彭云飞往嘴里了几，才觉好了一。在他们的周围，幸存的登州士兵都靠在墙上休息，第一连的士兵们小心的照顾着他们。

彭云飞睛有发红，那边的刘柳趴在地上，专注得如同埋设地雷炮一般。

唐玮所在的第二总第一连被留在这个阵地上，既是作为支撑，也要帮助救护伤兵，各血腥的场面让他心中颇为震撼。

…

“哇”一声，彭云飞趴在墙上大大的吐起来。

皇太极上了大后，济尔哈朗领兵断后，防止那些兵冲撞。在一群葛布什贤超哈的护卫下，皇太极有些恍惚的被推上了，索尼拖着他的缰绳跑动起来，后阵转弯过后，皇太极的神慢慢凝聚起来，那里还有近千待命的骑甲兵站在路边，此时见到败兵后队列中哄哄的，有上崩溃的可能。

溃退的败兵们从汗旗边经过，甚至没人留意到后金的大汗就在这里，他们丢弃了铠甲和重兵，飞快的跑到后面拴的地方，胡抢了一匹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