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动摇

会议之后，高鸿中又料理了一下guan辖的事务，天黑时才回到辽yang城内的院落，几个包衣伺候他换好衣服后，高鸿中挥手让他们退下，然后招来了另外一个包衣模样的人，这个包衣面貌平庸，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高鸿中一脸冷漠的让那包衣进屋，包衣点tou哈腰的进来，并顺手关上门，木门嘭一声关上之后，高鸿中立即变脸一样换上一副笑脸。

“周大人，今日鞑子大汗议政，萨哈廉说今年辽中歉收，粮草难以支撑到开chun。另外有个好消息告诉大人，赫图阿拉已被东江镇破，鞑子大汗没有给萨尔浒派援兵，只往连山关增派了五百汉兵，又加派了一千包衣，运送了火药和火枪等wu，萨哈廉和济尔哈朗都提议大军前往盖州与登州决战。”

那名包衣此时也一改平庸的模样，两目闪闪有神，听完后他对高鸿中问dao：“有没有说是否去盖州或海州？”

“没有说及，不过最后的时候，皇太极却问了多尔衮盖州的地形。在下看来黄台吉已经有所动摇。”

包衣点tou思索dao：“黄台吉多次去过盖州，对那里了如指掌，此时再问多尔衮，其实是在让多尔衮说话，以帮助他回忆盖州周边形势，从而选择一个最适合的战场，那当时多尔衮是怎生说的？”

“多尔衮说盖州东面西面皆非作战之chu1，其北bu多山，往北三十里外的孛罗埚附近可作大军决战之地，他认为盖州城池是适合的决战之地。盖州城那里城池掩护大军，城外还有两层土墙。南边有清河为屏障，可以逸待劳痛击登州镇。必要时也可以往南攻击。nu才听他的意思，最希望在盖州凭城固守。”

包衣低tou思索着，片刻之后抬toudao：“多尔衮想得倒mei，如果后金主力去了盖州，陈大人岂会去qiang攻城池。只是yan下消息还不确实，如今传递一次极为危险，待有确实消息再说，不过你如此用心，陈大人那里必定给你更多益chu1。”

“在下不敢想益chu1。能将建nu鞑子逐chu辽东，光复我汉家山河，便是在下的毕生夙愿。”

包衣自然不信，不过也勉励了几句，最后提醒dao：“以后你言语中不要说‘鞑子’、‘建nu’这些词，说多了之后容易习惯xing的说漏，届时平白为自己招惹祸端，你在我面前仍称呼他们的尊称便可，咱们是zuo杀tou买卖的。有些pimao的东西不必讲究。”

高鸿中连忙答应，yan前这个包衣便是吴jian忠送来的人，能说一口liu利的蒙语和夷语，外貌也和蒙古人很像。对外称是投奔高鸿中的蒙人，以此解决shen份问题。

这包衣是情报局行动队中的多面手，这次来承担关键xing的消息判断和传递角se。他不光从高鸿中这里获得消息，还需要多方he实。因为海盖之间大军云集哨骑四chu1，传递消息是极度艰难的事情。最后还可能由他亲自潜回登州阵线。

高鸿中无疑是登州在后金最高层的线人，高层的其他人大多都是真夷，与登州有天然的隔阂，是极难收买的，最好的目标便是这些能接chu2高层机密的汉人。

高鸿中本shen手下只有有三百hu汉人，与范文程和鲍承先等人差不多，而他的资历高过范文程等人，在皇太极刚上台的时候，高鸿中也曾经看到过希望，尽心尽力的辅佐这位心目中的明主，包括己巳年大胆的入口之战，也是他最先提chu。

在后面的几年中，他多次向皇太极提chu过许多中肯的意见，并充当皇太极政改的开路先锋，推动建立六bu削弱旗权等等。如果不是陈新的chu现，在原本崇祯八年的这个时候，孔有德早已经给后金带去了qiang大的水师，旅顺也已经被后金攻占，高鸿中应该是和一众投降的汉官一起qiang烈撺掇皇太极水陆并进直取山海关（见《天聪朝臣工奏议》），其中也包括陈新的老上级，现任临清参将周洪谟。

但登州镇的崛起让高鸿中周洪谟们没有了这个机会，他们的命运都因陈新和刘民有的意外到来而改变。如今的后金四面楚歌，连辽中也在风雨飘摇之中，谁再提攻打山海关，只会被认为jing1神有问题。

高鸿中看着面前的登州来人，从接chu2到的登州情报人员中，高鸿中gan觉其中能人无数，有各zhong各样奇怪的技能，这还只是他窥见的一角，那zhong高度的执行力也增qiang了高鸿中对登州的信心。陈新在旅顺对他说过，任何时代都有能人英雄，只是需要合理的ti制让他们在最适合的位置上。

高鸿中虽是汉人，却shen知后金高层的形势，皇太极多年来受制于八旗的分封ti制，并不能发挥后金全bu的国力，高鸿中等人提chu的许多建议难以实施，这让他对陈新这句话shen有ganchu2。同时他的心中也有些忐忑，这次登州信使来了两人，他们隐藏在自己的随扈中，偶尔外chu活动，从不跟高鸿中说其他联络人，高鸿中能gan觉到他们随时都在高度的戒备状态中，也让高鸿中chu1于一zhong极度不安的状态下，不过他已经给登州传过几次情报，上了登州的贼船，此时只能一条dao走到底了。

此时天se已经全黑，外边远远传来巡街打锣的声音，那包衣缓缓chu了一口气“皇太极已经动摇了，实际这亦是一个重要情报，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