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下起了雨，章陶严在雨中站了足足三个小时，林铄终于答应收下了他，而且还把他留在边，放去还真不放心，因为这小太能惹事了。

“你什么去？”章士钊拦住了他。

“整个上海经营日本产品的买办和商人超过了2万人，你杀得过来么？”林铄笑，章士钊现沉思，在巡捕房这两个月他饱受指责，思想变化很大，也想得最多。回顾往事，认为因自己幼稚，连累了同事，心生内疚，又到个人能力有限，他从激的立场改变为求学救国，决心从此发愤学习。

“我们还有革Ｍ军！”章陶严。

“很好，若是有人不听你们这个议会的怎么办？”

在场的所有人都陷沉思，这些事情原先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我们有议会，西方那样的议会！”俞夷说，这些事情他曾考虑过。

“比如我是江苏的军队，你是浙江的，咱们都想争上海这块地盘。上海有钱啊，每年的税收能养两镇军队，而我手上有三万人，你只有两万，但你却舍不得放弃上海这块，怎么办？”

林铄显得很激动，实际上他在陈述一个已经发生的痛苦历史。

“这是一个已经失去了自我的民族，先生在同学中倡行思想zì yóu，唤醒民族觉悟没有错，但搞暗杀…”林铄摇了摇，继续说：“血腥和暴力会对社会造成很大的损害，而我们这个民族实际上已经很脆弱，承受不了太多的波折。”

从日本赶回的好友刘季平冒着危险，将邹容的遗安葬在了自己家乡上海华径的黄叶楼侧。蔡元培率光复会三十余人前往华径祭奠，在邹容墓前宣誓推翻满清王朝的统治，凄风苦雨中，光复党人开始了艰难的反清历程。

“所以，革Ｍ不是大家想象那么简单的事情，仅仅是推翻一个王朝就完事了，还要建立一个新的国家，现在中国的形势比明末还要险恶，明朝时北边只一个建州，若没有李自成等人的内，决不可能亡国。但现在，英、法、德、日、俄，列环伺在侧，中国一内，它们上就会扑上来。一个四分五裂的中国是它们最愿见到的，中国太大，谁想一独吞，恐怕都没那么好的胃，庚国变，中国之所以没有被列瓜分，实是由于列互相牵制的结果，如果分成五、六块，列一人吃一块，恐怕这才是它们最想要的结果。”

“我要去他边，看看他到底要什么？如果甘满人的走狗，我第一个先除掉他！”陶严挣开了他的双手，飞快地向前跑。

“好象是一百六十万两。”章士钊说。

“不允许？好，就算现在满洲人倒了，由谁面来掌这个国家？”林铄问。

“250多年了，难我们还任由建虏继续骑在我们上么？这个国家只会越来越落后。”蔡元培想了一下说。

“行严，你在江南陆军学堂上过学，知现在北洋养一镇新兵得用多少银？”林铄觉得气氛有凝重，想换稍微轻松些的话题。

大家谁也没说话，情形明摆在那里。

章士钊还想再追，蔡元培拦住了他：“由他去吧，林安华不会拿他怎么样，这个人我很了解。”

一行人默不作声了沪东造船厂，走了一阵，章陶严又掉往回走。

“蔡先生，您要办学校，开启民智，行鼓动宣传，我全力支持。但要搞暗杀，恕我一文不，且很有可能会奉命捉拿各位，我也自己的利益和打算。话就说到这，请各位珍重！”

“好啊，你是革Ｍ军，我也是革Ｍ军！大家都是革Ｍ军，我吗要听你的，为什么你不听我的命令？你有议会，我也可以组一个议会呀，我吗要服从你。这样的结果你想到没有，大家都认为自己有理，结果大家都在扩充手上的军队，只好你打我，我打他，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个国家四分五裂，国内现一堆大军阀和小军阀，犹如唐末的藩镇，割地为王。”林铄越说越严厉“为了保证自己的权力和地盘，每个人都在拼命扩充自己的军队，现在连一镇兵都养活不起的省份到时会有三个镇、五个镇的军队，没有钱怎么办？只能是收刮民财，结果是推翻了满人的统治，结果却得民不聊生，工商凋蔽，还不如现在的封建王朝！”

刑期将满的邹容因长时间营养不良和心情抑郁而生病，再加上不肯屈服而受到狱卒的折磨，恨病死狱中，这年他刚满二十岁。一同服刑的章太炎闻讯赶来，抚尸痛哭，哀伤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