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车停了下来，袁瑛惊醒过来，抬看天，昏黄的日斜挂在天边，他有些转向，一直认为太要落下的那边是南面。

田家成和雷耕生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伙，两人的表情上就能看来，没有欣喜，也没有失望，好象一切都很自然。

也许，大家就这样过一辈？

没有什么不平衡，团场里有许多能人，包括赶车的田家成当初也是从日本士官学校骑兵科毕业的军官，1914年受民党指派，策动武装夺取吴淞炮台，结果失败后被抓。大家都是杀的罪过，林铄把他们保下来，然后发到黑龙江，已经十分宽大了，还想要怎么样？反正大家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嘿！什么呐？”田家成向路边几个正在活的小伙打着招呼。“垒厕所，团长说大伙满地里拉，不雅观！”一个赤着上的家伙放下手上的土块答，他健壮的上沾满了泥土。

从河到38团场有60多公里，这之间有个兵站，那里为过往的人员提供免费的宿，中午大家在兵站吃饭的时候，跟在后的那些狼才不见了。

太照在人上，洋洋的，再回到路上，袁瑛终于在杂的蹄声和胶大车的实胎与大地之间沉闷的撞击声中迷迷糊糊地睡去。

“那是什么样的东西？”这些和坟墓差不多的土堆里怎么能住人？袁瑛有些搞不明白。

看着绿油油的麦田，好象也有一些成就。

袁瑛就这么呆了下来。

田家成有些奇怪地上下打量着他，然后一字一句地说：“地－窨－！”

“小雷，你们不是带着枪呢，怎么不打它？”袁瑛问旁跟着田家成一齐来接他们的小伙。

“没用的，那东西贼得很，本打不着！”雷耕生在车上打着瞌睡“刚来时也想打来着，后来懒得费那劲，你没见那些家伙都正好呆在步枪的程之外？这些狗怂，着呢。”

兵站里的伙十分陋，主是白面和梁面、玉米面等混合蒸来的馒，还有一份白菜粉条汤，汤里面还飘着一、两块没上过的白片。对于从小生活在富裕家的袁瑛来说这样的简直难以下咽，而对于那些从内地逃难过来的民工来说，这不亚于是一顿。大家吃得很开心，似乎已经忘记了一上午提心吊胆遭受的恐惧。

“他姥姥的，这荒山野地里，也开始穷讲究了！”田家成笑骂：“来了新伙计了，弟兄们，过来迎接一下！”

大家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唯一能够看到外面的消息就是田家成等人每半月去一回师拉一回补给捎回来的报纸，大家能看到的除了《东北农垦报》，就是中华复兴党机关主办的《中华日报》，就这样，看到的新闻也都是一个月以前的消息。

“想得吧，那两排是办公的地，我们住那边…”田家成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土坯房后面荒地上一排排鼓起的土堆说。

日一天一天地在过，烧荒、垦荒、打柴、地，大家似乎都变成了农民，最初还有许多不习惯的地方，日一久，也就麻木了。

38团是一个新成立的农场，条件十分艰苦，袁瑛有些吃惊地指着空地上的两排土坯房说：“我们就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