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宣扯了扯嘴角，懒得拆穿他。

傅宣摇摇，躺下去，对着床：“你呢，会不会觉得我很无趣？”

傅宣不会讨好男人，但被男人讨好时，她心里也舒服，晚上他再胡闹，知他心里喜她极了，她都愿意纵容他。什么叫两情相悦，她不太懂，但她知，跟吴白起过日，她很舒服。

她见过两个是如何跟夫相的，有些是无意瞥见的，有些是他们光明正大来的。傅宣觉得，她可以帮吴白起系斗篷带，却不到像二那样情脉脉，仿佛二夫就是她的天。她也可以握住吴白起的手，却不会像三那样，狡黠俏地朝三夫笑，夫妻俩对视的神，就好像有千丝万缕在他们中间，谁也无法彻底剪断。

换个男人，被她这样冷淡对待，肯定也就不凑过来了，谁会像吴白起那样一直往她边凑？

儿在外面镇守边疆，吴白起就在家哄孙，最说的话无非是：“虎父无犬，你们父亲这么厉害，都是因为祖父我厉害！”

傅宣挪开他手，直视他睛：“我只说你不如我的那些亲人，何时说过你没用？你能金吾卫，便比许多人都了很多，你有俸禄有家产，能养活妻赡养祖父，怎能算作没用？非要跟最的人比，那除了三夫，全天下的其他男人都没用，说闲言碎语给你听的那些人又比你多少？”

她不兴了，不兴那些人说他闲话，不兴他在意那些人吧？

“宣宣，你喜我是不是？”吴白起一都不气了，扣住她后脑，不许她闪躲。

傅宣皱眉。

小家伙没有辜负祖父父亲的厚望，而立之年已连打多次胜仗，受封虎威将军。

婚后第三年，傅宣生了一个大胖小，吴老侯爷大喜，给孙起名虎臣。

“啊？”吴白起闷声问“说什么？”

他知她喜他，知她不在乎他是否有官厚禄就够了，而他也会继续喜她，同她幸幸福福地过下去，将来生许许多多的儿女。吴白起没有远志向，这辈就想守着媳妇孩，但他会给宣宣他能给的最好的，会给孩们他所不曾会过的父母守护，会给他们一个完完整整的家。

一都不。

傅宣被他如此直白的名不副实的夸赞说得脸上红了一下，幸好靠在他不用担心被他瞧见，沉默了会儿，化解了方才的一尴尬，她才低声：“你是喜我，才这样觉得，换成旁人，肯定会嫌弃我不懂温柔…”

仿佛在陈述一件很平凡的众所周知的事。

吴白起上就把被扯了上去，背对她躺着。

却是没有听见妻刚刚的问题。

“没觉得。”吴白起歪过，将她搂到怀里“宣宣很可，只有我知。”

“你怎么不说话了？”傅宣了一句。

吴白起嗤了声，不等她说完就打断：“宣宣旁人怎么想什么，你说我媳妇，我说你可你就可！”

吴白起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了，手不由自主了，抬起她下，委屈地看她：“可你也说我没用了…”

嫁前夕，母亲叮嘱她嫁人后放开些，说男人都喜私底下气一的姑娘。傅宣就是不到，无论是吴白起还是任何其他男人，她都不来那动作。她自己都知自己呆板无趣，就连亲弟弟官哥儿都更喜跟两个玩。

她无趣吗？

吴白起第一次见到这样咄咄人的妻。

三个矮不一的吴家男娃就一起崇拜地看着祖父。

吴白起笑了，亲她英气的眉“不用你说，我知。”

傅宣听他声音发哽，就轻声重复：“你说实话，有没有觉得我很无趣？”

傅宣脸是真的了，怕他继续胡夸下去，赶：“你劝我别理会旁人的想法，那你为何那么在意旁人的闲言碎语？你有没有本事跟他们有何关系？”

吴白起嘿嘿笑，抬看树下给孙们衣裳的妻。

吴虎臣。

她胆大，不怕虫，会拿石打他。她胆小，白无常在她上爬了会儿，她就吓了，得还那么好看。她脸厚，他在她对面用夜里的事情打趣她她也无动于衷，她脸又薄，明明很喜他的纹，喜到总是偷偷摸，就是不肯承认…

吴白起愣住。

还有父亲母亲，各亲昵小动作。

因为她喜他，就像他喜她一样，旁人里的无趣，却是他里的光彩。

她声音虽低，却仿佛与人辩论，字字句句直击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