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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话猫儿眼(2/3)

张小辫心想,所谓“天机不可明言”即便是遇到仙人指路,他们给凡人指来的路,也多是在云里雾里,还要靠自己参悟破解才能领会,他中见识毕竟有限,连日里搜刮肚,也只推想八成是要用黑猫的“猫儿”辟妖克邪,此猫虽然懒散,取宝时也未必没有它的用武之地,下尚未探明“槐园”地下究竟藏了什么事,自然不肯轻易放黑猫逃回去。

地底窟的暗河两侧风凛然,小孩的哭声断断续续,好象离得并不太远,张小辫长这么大,从没听过如此凄惨的哭声,听起来咙多半都哭破血了,心下不禁发虚,为了给自己壮壮胆,就朝着对面的黑暗:“你们祖宗十八代,可听过你家张三爷张大胆的名?想是你们这些金银魄有了几分行,竟然知今晚要被三爷挖回去,就躲在黑鬼哭神嚎的吓人,却不知你家张三爷是铁石心的狠脚,岂能怕了你们这小动静。”说罢他就伸手去揪怀中黑猫的尾,想让黑猫在此叫唤几声,把那些金银财宝变异的妖吓回原形。

孙大麻心中正直,见不得天下有不平之事,听到哭声泣血,显得好生可怜,不象是有意吓人的动静,便拦住张小辫说:“不对啊,三弟你仔细听听,这分明是小孩在哭,莫非真有鬼魂诉冤?要托咱们替它洗刷生前冤屈…”

他心中胡思想,在狭窄的暗里钻数丈,忽听前边轻响,孙大麻也停了下来,原来走势虽然逐渐宽阔起来,延伸到一大空里,但前边有条不可测的河拦住了去路,槐园中造有大片景致巧妙的“亭廊塮、楼台殿阁”如今园内的几座池泉虽已涸了,但地下脉尚存,而那孩儿的呜呜啼哭之声,就从河对面的黑暗传来。

张小辫暗自抱怨从药铺中换来的这黑猫没用,《云通载》遍述世间万生灵,正所谓“猫有猫谱、犬有犬经”其中的“猫谱”一篇里写得十分清楚,古时灵州产黑猫极佳,名为“月影乌瞳金丝猫”这黑猫金丝穿,全柔若无骨、轻如御风,能够翻瓦跃墙,是爬上树、捕蝶捉雀的能手;更可以“宅”偷金窃玉,此猫行动之际,捷轻盈如风,即便是光天化日里在众人面前来来去去,人们也仅见其影,不见其形。

但“灵州城”有拜猫仙的风俗已久,所以当地的猫儿,不论家猫、野猫,尽是又谗又懒,张小辫千辛万苦找来的这只黑猫,就是一只名副其实的“懒猫”虽然为罕见的纯“月影乌瞳金丝猫”但它祖宗早在几百年前著称于世的那本领,到它这早已全失传了,只留下些爬树捉雀儿的微末能耐。

张小辫还记得前些天在金棺坟贵妃墓里,林中老鬼曾嘱咐他:“你想到槐园凶宅里取桩大富贵,必须先到松鹤堂药铺里,用僵尸人换来他家养的那只月影乌瞳金丝猫,没有此猫相助,槐园中所藏的金山银山就拿不到一厘一毫,切记,切记。”这些话早被张小辫当圣旨真言一般,牢牢印在脑中了,在睡梦中尚且不忘反复念叨,如今黑猫和槐园里的暗都找着了,但“林中老鬼”当初却没明说究竟如何用黑猫取宝。

张小辫:“一两岁大的小小孩儿能有什么冤情?肯定是有什么珍宝聚住了天地间的五行灵气,又躲在地下千年百年,才炼成了孩童之形。这会儿趁它行不,还只会啼哭爬行,正可抓住它换桩富贵回来,否则再等些年,让它得了大,咱们哪里还寻得到它的踪迹?”

声不,仅两个光闪烁的猫来,惊恐地盯着四周看个不停。

孙大麻不信:“这小孩也许是被人抛弃饿死在地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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