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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话雁排李四(2/2)

张小辫惯会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又得林中老鬼指,知雁营之中多是草莽之辈,便也抱拳拱手,直接就问李四等人:“诸位好汉,以前可都是啸聚山林的响?”

有个自小相依为命的妹“雁铃儿”虽然生得眉目秀豔,态绰约,却是个巾帼不让鬚眉的女儿家,胜过“浒”扈三娘,不让“西游”罗刹女,除了能征惯战,更有百步穿杨的手段,随一张雁弯弓,七十二枝雁翎箭,向来是箭不虚发,发必应弦,此时也作了男装,跟随在营中征战。

“二人同心,其利断金;万众齐志,名标青史;

雁排李四早就觉得充为团勇给官府卖命,虽然死,却不似官军那般有粮有饷,远不如在黄天里杀人越货来得痛快,何苦屈小就,终日受人懊恼,靠吃着顺气才能度日?正思量着要带兵反城去,到时候天是王大,老就是王二,你什么清军、太平军,只要胆敢得黄天,便随着爷的,一发杀个痛快。

但灵州自古就有拜猫仙的风俗,雁民们也尊猫仙爷爷,一见张小辫肩蹲着隻黑猫,雁排李四等人便不敢太多看轻于他,当即上前抱拳行礼,可心中却是有些尴尬,不太相信就凭这个泼般的小,怎有本事剿杀潘和尚和白塔真人那伙寇?

古人言:“士为知已者死”张小辫这几句话果真是说了巷,满满一匣金洋钱更是动人目,那雁排李四等人俱是豪杰的襟怀,草莽的情,一听之下无不动容,都觉得先不论“张营官”本事如何,单只这番量,以及仗义疏财的手段,也称得上是宰相之材了,能够说这等言语,绝非凡品,此时虽然只是个雁营营官,想来日后必成大事,而且同为绿林一脉所,我等将来如能跟随在侧,怎不得他些好受用?于是尽皆心服,当场推金山倒玉,呼啦啦拜倒了一片,为首的李四说:“虽然我等多是于尘埃之中,却也颇知英雄典故,曾见古今事蹟,晓得世间义气二字最重,如蒙张三哥不弃,愿先就此结纳了,今后同生共死,荣损相连,不论刀山火海枪林箭雨,永远追随左右。”

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兵。”在当时的民团兵勇当中,多有拉帮结伙拜把的风气,若不用此,便难以在军中立足,这也该着是他们前世的缘份,命中天数近合,一见之下,都觉意气相投,愿意拜把结为生死兄弟,择日不如撞日,雁营众人当即就撮土为炉,草为香,张小辫、孙大麻、雁排李四、雁铃儿以及雁的哨官,一同跪在地,双手抱拳,用大拇指指向自已心,当着那隻黑猫,对天盟誓,念起“香令”来,其令曰:

张小辫前两天曾和孙大麻暗中掘藏,找了白塔真人生前埋在城内的一匣金洋钱,他信从林中老鬼之言,唯恐聚多了钱招来祸端自毁前程,在没官之前,不敢再动贪念,此刻只好忍痛割,把金洋钱全带到营中,当场分给众人,以表结纳之心。

谁知张小辫却大言侃侃地说:“想我张家祖上就有人过响盗,当年在绿林之中,那也是有字号有踪迹的人,自古以来,响多为明盗,遇到过往的客商大,先是放一枝响箭为号,这才显来拦住去路,并要念动劫山赞说:“此山为爷开,此树是爷栽,要想打此过,十个驮留九个,牙崩半个说不字,嘿嘿,一刀一个草里埋。”这就叫明目张胆,连颈上也要繫着铃铛,走到哪响到哪,如此方才算得上是梁山本的明盗响了,绝不是寻常的草寇贼之可比,世人愚,哪识得咱们“响”的来历,更不知咱这绿林义气,就不是那些龌龊儿男能学得来的,诸位既然是响,想必都是慷慨洒脱的当世英雄,让小弟有幸得遇,实是三生有幸。”

雁排李四和雁铃儿等人闻言吃了一惊“雁营”如今是受了朝廷招安的团勇,官家早就表示对以前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不知他又提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官府变了心意,要去了我等不成?想到此节,不禁个个戒备起来,悄悄将手在了腰刀的刀柄上,只等潜伏的官军蜂拥上来,就亮傢伙拚他个鱼死网破。

正这时,忽闻灵州捕盗衙门的张牌要来统领雁营,雁排李四是足踏风云,气冲斗的傲骨之人,最喜天下豪杰,心想:“久闻张牌大名,听得耳朵也快起茧了,既有机缘,何不会上一会,看看他是否果真是个众的好汉,然后再走却也不晚。”当下来相迎。

江湖一把,功业千秋;香火在手,歃血为盟。”

张小辫幸得林中老鬼破了自命数,只用三言两语,便凭空得了一班好汉以命相,真乃如虎添翼,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如此一来,何愁大计不成?这正是:“逢山必要先开,遇还得早架桥。”却不知张三爷率领着雁营何去何从,且听下回分解。

谁知双方一照面,雁排李四还以为自已看错了,瞧那张小辫猴里猴气的一脸泼相,歪斜瞪着,小号官服穿在上都显得大,肩膀上还架着一隻黑猫,只有旁边那个麻脸的,倒是生的虎背熊腰,只看那量步法,料来也是得过些传授的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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