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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话蛇母(2/2)

雁营众人捂着鼻,把腐臭的尸都搬到廊下焚毁,又遣了几个壮剽悍的团勇,拿着解骨尖刀在手,捆翻了殿内所拴的青,在大雨中屠剥起来。

那“方良”常被饲以尸情极是凶恶,但它鼻环被扣住了就挣脱不得,被雁营团勇们放翻在地,用利刃割开了脖颈血脉,鲜血决堤般涌了来,它临死前挣扎起,圆睁着二目,向天长鸣,最后这声鸣沉闷剧烈,穿透了重重雨雾,伴着天上翻的霹雳,在青螺山中反覆回响。

这时也不知是由于震地的雷声,还是惊天的鸣,引得整座千年古刹的地底下,发一阵轰隆隆的回应,殿上的瓦片都跟着颤了几颤,山墙木“嘎吱吱”地摇晃不休,动静极不寻常,使得满营皆惊,就好像是瓦罐寺下边埋压着什么庞然,受了引,将要破土而。张小辫预到事情不妙,虽然还没见到罗汉猫开,却也不免有些慌了手脚,他抬看见倒在血泊中的方良,心猛然一动,想起一件要命的事情来,叫得一声“不好”这回怕是中了塔教的诡计了。

雁排李四和雁铃儿都,倘若派兵将蛇母押解回去献给官府,此辈怀邪术,恐怕走在路上不大稳妥,塔教的妖人丑类作恶多端,杀一个少一个,所谓“斩草除,萌芽不发,斩草若不除至萌芽再发”如今落在咱们手里,还留她作甚?就地打发了便是。

那孀妇见大势已去,只好和盘托,原来这孀妇是塔教中的“蛇母”自从教主“白塔真人”被官府决之后,整个教门都被彻底剿灭,蛇母躲在青螺镇瓦罐寺里,从死尸上割,打成馅,裹在烧饼里贩卖,置了一空棺材作为教主灵位,暗地里发誓要报仇雪恨,但多次潜灵州行刺,都因为戒备森严,没能得手。

张小辫也不命人给她裹伤,只教人拿刀挑去她上的惯,然后就地加以盘问:“如今你落在雁营手中,趁早绝了活命的念理就该一刀一刀碎割了你,但小娘如此青,三爷怎会忍心加害,只要你如实招来,怎么什么都好商量。”

张小辫随即带人搜查瓦罐寺后殿,见那棺材底下,都是腐烂的死人残肢,那锅灶中煮的,连人肝人脑也有。

塔教不过是会些造畜的邪术,专偷尸盗骨,拐卖童男童女之类见不得光的勾当,撞在雁营面前,本不堪一击,那孀妇虽然有些诡异手段,但得分碰上的是谁,雁排李四岂是易举之辈?她既然失手被擒,肩又伤可及骨,疼得实在是熬不住了,自是和其同党一样丑态毕,不断开讨饶。

雁营曾经受命在灵州城大举杀塔教教众,凡是捉住了可疑之辈,不用问青红皂白,一律就地决,杀的人也不计其数了,动手死这寡妇,就如同捻死了一只臭虫。

看来年不利,倒楣事都教三爷赶上了,这人要走了“背”字儿,真是连喝都要牙,时运一旦衰退起来,就好比是遇着了“断送落三月雨,摧残杨柳九月霜”毕竟不知瓦罐寺中究竟有哪般惊天动地的怪事发生,且留下回分解。

发难,岂料那始终低着的孀妇忽然抬起脸来,一张厚施重粉的惨白面孔,两恨,似是要血来,张开一条长尖分为两叉“嘶嘶”作响,竟像是毒蛇吐一般,直奔张小辫激而来。

好在雁营众人早有防范,雁排李四最是明手快,怎能容她刺杀营官,骂声“妖妇”一刀挥去,说时迟那时快,雁翎刀早剁在她肩胛骨上,砍翻在地,抬脚踩住,其余的团勇蜂拥上前来,当场捆作了五大绑。

今天一早,她看见官军了镇,本想远远逃开,但仇人相见,份外明,远远瞧见了雁营的旗号,自真是冤家路窄,看来不是冤家不聚,一狠心就躲棺中等待机会,可事先准备不足,上来就已经失了先机,只好冒死动手,想要拚个同归于尽,最终还是难以得逞,自知躲不过一死,只求留个囫囵尸首。

张小辫心想:“看来塔教余孽已把三爷视作了中钉、中刺,不把这伙人彻底剿除,我今后睡都睡不安稳,这卖烧饼的小寡妇险妖媚,肯定过白塔真人的姘,为她那老相好的报仇心切,既然擒住了,理应趁早除去,免得夜长梦多留下后患。”于是命团勇取块脏布过来,蒙在那蛇母脸上,用麻绳吊颈,把她活活勒死在廊下,发后拢起火来焚化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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