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讨价还价一番，抱着女儿下楼时，张敬安已经在客厅里一边看报纸一边等着了。事实上父亲每天如果要锻炼，一般都是天未亮时便了门，等待这个时候，自然是因为跟宝贝外孙女有了约定，要带着她去附近的公园转一转。

“阿姨好好哦，还很漂亮。”

雅涵了女儿的脸：“给你糖吃就好好了是吧。”

连她都能看来的时候，代表的或许就是他也已经承受不了了。

“灵静…”一瞬间，雅涵变了脸，目光望向门外，好半晌方才反应过来“那…那…她呢…爸你没叫她过来

“不是果啦，就是橙，不加其它的…”

“爸，你就惯她吧，早上就给她买糖吃，以后得了蛀牙我看怎么办。”

“因为…叫外公和叫爷爷都差不多，叫爷爷比较好听啊。”

“可是橙最好喝。”

“橙！”

“淘淘将来一定可以长得比她更漂亮。”张敬安笑着逗孙女，随对雅涵说：“叫叶灵静的，几年前还见过，跟你关系不错吧，叫你雅涵，所以我还有印象。”

张敬安还未说话，淘淘已经晃着那糖了解释：“不是外公给我买的，是阿姨买的。”

“为什么啊。”

“刚刚在公园那边，遇到你以前的一个学生。”张敬安说。

“不是，妈妈说爸爸有事情要的啊，妈妈还说爸爸是很好的人，淘淘一定会喜他的。”

“阿姨？”

犹如每天早晨的情景一般，这样唱了一会儿，淘淘并未睡去，而是着睛，终于醒来了，小孩并不贪睡，由于母亲每天都要上班，她也习惯了随着母亲醒来，因为小女孩的这个习惯，还屡次被小妈抗议了。帮着她穿好了衣服，洗手间洗脸漱的时间里，小女孩声气地说：“今天早上外公要带我去公园玩哦。”

“知了，我们好早餐等你和外公回来，说，早上要喝还是豆浆？”用巾揩去女儿嘴角的牙膏，雅涵问。

“可是妈妈说过外公就是外公，不是爷爷啊。”小淘淘牵着外公的手，想了一会儿“妈妈说，爷爷是…爸爸的爸爸…”

“可是你妈妈把爸爸藏起来了，现在都不知他在哪。”

目送他们远去，雅涵与小妈打了个招呼，随后两人亲手准备着淘淘的早餐，完这些，天已经大白，她回房再次洗脸洗手，换好今天门的衣服，上了淡淡的妆，大约七半的时候，看着那对祖孙从正门回来了，张敬安抱着孙女，淘淘此时正在添着一块波板糖，雅涵看着，又好气又好笑地皱起了眉。

将女儿给了父亲，看着他们门时，又听见这祖孙俩的说话：“淘淘，跟你打个商量哦，以后叫我爷爷，不叫我外公，我就每天带你来玩。”

类似的对话发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张敬安认为既然雅涵不肯将淘淘的父亲说来，那么以后就让淘淘叫自己爷爷，从某程度上来说，这位商界大亨执着地认为爷爷这一称呼要比外公更亲切一些，或许也是人越老就越孩气的缘故。每次听见一向严肃的父亲费尽心思对外孙女这样的劝说，雅涵总是忍不住想笑，还好自己将女儿教得好呢，女儿启智也早，某些方面逻辑清晰，如今还不到三岁，已经能够勉从一数到五十了，还时常被父亲说去炫耀，不知这方面是像自己还是像他。

“好。果。”

“扔下淘淘就远门，他是坏，那我们就不要他了，淘淘也一定不喜这样的爸爸吧？”

“爸爸远门了啊。”

“但是那样比较有营养啊。”

“妈妈把橙放最多，可以了吧。”

不久之后的某个夜晚，少年带着无可抑制的痛离开之后，留下的便是这首歌、几个月的回忆与已经确定了一个多月的，此后每每向孩唱起来，都觉得仿佛是孩的父亲坐在沙发上缓缓唱给了她听的情景一般。

“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