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妈？”常瑞青愣了又愣。常瑞元却摆了摆手：“嗨，几百块钱买的黄大闺女，由他去吧，老也苦了大半辈了…好不容易俩儿都息了，也该享受一下了。”

常瑞元嘻嘻一笑，一撩辫，将一条又又黑的大辫拿在手里面，晃了晃，笑：“咱定武上将军麾下六十三营定武军人人都有辫，人送外号辫军，大哥你总该听说过吧？”

常瑞青忙摆了摆手：“我可是新式军人，不兴那包办婚姻！”他顿了下，赶转移话题了：“对了，瑞元，你刚才说什么督军团会议的，是怎么回事？”

常瑞元无所谓地笑了笑，就跟了上去，一边走还一边说：“哥，咱俩谁跟谁，就兵营里面俩小菜得了，去多麻烦啊！”常瑞青只是笑了笑，岔开了话题：“瑞元，父亲、母亲还好吗？父亲还在铁路上事吗？”

“哥，你开什么玩笑？你现在是营长大人了！当然要找个门当对的，哪儿能随随便便买一个？”

“你是什么时候参加辫军的？”常瑞青勉笑了笑，尽量不在自己脸上厌恶的觉。说实话，他对大分的北洋军阀都没有什么好，对这位到了中华民国还留着跟辫的老怪张勋就更加讨厌了…

“对了，老也在帮你张罗亲事呢…”接着常瑞元又来了一句。“哥，你想要什么样的？”

听到这个话，常瑞青差一就倒在地，这个什么世啊！为别人穿越就是父慈孝，到自己居然张罗了一小妈！

“辫军！”常瑞青却了气，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老家铜山县，也就是徐州，不正是下那位安徽督军，定武上将军张勋张辫帅盘踞多年的老巢吗？

没见过了。不过自己一小小的营长，想来也没有人会来认亲戚的。不过常瑞青的目光，却很快又落到了他这个弟弟那个剃了一半的脑袋上了，他抬手指了下，问：“兄弟，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还留着辫啊？”

这回却到了常瑞元苦笑：“好，都好得很呢，老骨也朗，差事也上去了，升了个事儿，还在乡下置办了田宅，呃，还准备给咱们张罗个小妈呢！”

“有两年多了吧？小弟我比不了大哥，没那个读书的脑，又不能总在家里面吃老的，就投了辫军了。人家瞧我长得俊俏，人嘛，也算机灵，就发去给辫帅当了个听差…蒙辫帅看得起，还赏了个排长的。这回是伺候咱辫帅来běi 参加督军团会议的，顺便就来看看大哥。”常瑞元说起那位辫帅的时候，可是一脸的恭敬，看起来是得了他老人家不少好了。

常瑞青看了看弟弟的模样儿，苦笑着了。清末民初的官场上是这个规矩，那些个当了大官的，都喜在自己边一群模样俊俏的随员，也不什么正事儿，就是带去臭显摆，清朝叫“戈什哈”民国改称“听差”或者叫“跑上差”之类的。自己这个弟弟也是一表人才，瞧着也机灵，能在张辫帅边谋份听差的伙计倒也不奇怪…不过给大帅当听差可是个优差，要是说收，大概也不比自己这个两袖清风的营长大人来得少！看来自己暂时是不用为他安排什么路了。

常瑞青脸微微一沉“是不是也准备几百块买一个给我？”

他气，朝弟弟招招手：“你跟我来，我们去找个酒馆喝两盅。”常瑞青自己定下的规矩，军营里的伙房一律不为军官的私人宴请服务，要是有什么亲朋好友，自己外面下馆去！没想到这条规矩居然是给自己定的。说罢就拉了一把弟弟的胳臂，一起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