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徐树铮咬了咬牙齿：“英法控制下的南洋，俄国的远东、西伯利亚可就都成了无主之地！如果咱们手中能有几十万兵，最起码可以趁机废除对德国、奥匈帝国之外的所有条约，再联合日本瓜分英、法、俄在东方的地盘！所以德国胜利了，对咱们也只有好没有坏！”

一向表情严肃的段祺瑞现在是一副随和样，正捧着一杯清茶在和张勋寒暄谈笑。徐树铮，还有常瑞青所在的第13师师长李才以及几个在京的北洋系统将领也在，不过他们这会儿都摆了一副正襟危坐的姿态，坐了半个椅，双手扶在膝盖上面专心致志地听着。

“那不一样！”徐树铮笑了笑，解释：“庚年那回是老佛爷自取其辱，贸然对东西洋十一国列宣战！说起来，威廉二世的德国兵是最晚到的中国，他们到的时候战争都已经打完了。庚国变那回，真正的主力还是日本、俄国！”他冷冷一笑，又接着说：“而这一回，日本、俄国都是协约国的成员，如果战争的结果是德国胜利，日本怎么样不好说，俄国是肯定完的。到时候如果德国还要万里迢迢派兵到东亚来，那也不是单找咱们的麻烦，咱们可以联合日本共抗德国。

“参加欧战是大势所趋，也是咱们中国提升国际地位，摆脱列不平等条约束缚的一个绝佳机会！如果错过了，岂不可惜？”说话的是徐树铮，说完这话，他就一脸傲然地看着张勋。

不过这可能实在有限，最大的可能倒是俄国崩溃，德国和同盟国在欧洲、非洲、近东扩展势力，东亚这里是德国本无法顾及到的！但是英法俄三国在亚洲的实力也会因为战败而瓦解，到时候亚洲的局面就是咱们和日本两家的了！”

人正是常瑞元的主，大名鼎鼎的辫帅张勋！

听了张勋的话，段祺瑞的脸却是一，对方居然把自己参加欧战的主张和袁世凯当皇上相提并论！

徐树铮却无所谓地一摆手，笑：“聘老，我当然知德国不好打！德国武先军力悍，的确不大可能战败，不过那又能如何？就算欧战的结果是德国胜利，聘老难以为，凭着德国的实力，还能把手伸到咱们东亚来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欧战胜负难料，德国不可轻辱！又铮难忘记了庚国变了吗？”王士珍有些不满地看了这个恃才傲的徐树铮一下。

“保真是可惜了，大好的局面，全国统一就在前，只要再有几年的安定局面，一步步把地方上不服从咱北洋的势力给消灭了，这天下大势就在我们北洋了！真是可惜，可惜了…”

王士珍冷哼一声：“又是《参战救国论》的那一，纸上谈兵的东西，真刀真枪打起来可不是这么回事！”

这老话音刚落，辫帅张勋也叹了一声，就接过了话题：“聘老说的在理，不是当皇上，还是对外面用兵，都得要先安定了内！否则全都是瞎折腾！”

原来替袁世凯叹息的那位，正是人称聘老的，北洋三杰之一的王士珍，下他是北洋zhèng fǔ的陆军总参谋长，虽然是个空总参谋长，不过北洋军阀老大哥的资历在那里摆着，就算是段祺瑞和冯国璋也不能不给几分面。

“怎么不能？人家庚年不就来了？”王士珍反问。

此外，还有一个长袍褂的老坐在段祺瑞的另一边，摇着一把折扇，正和段祺瑞、张勋聊着当年小站练兵时候的旧事，说到刚刚故去的袁世凯则是叹息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