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树铮闻言一愣，细想下觉得也有理，不过一时却又下不了决心，他冲常瑞青摆了摆手：“这件事情容我仔细考虑一下，你先退下吧。”

常瑞青皱着眉，了气：“铮公，还是赶给段芝老发急电，请他面吧…最好再能联络上南京的冯副总统，还王总参谋长，北洋三杰一起手，绝对能够阻止张勋的谋！”

徐树铮却摇摇：“聘老那里还好说，可是冯华甫可没那么好说话…”

徐树铮铁青着脸，瞪着珠，打量着手中的这份《各省区联合会章程》抄件。这是在20分钟前，由徐树铮安在倪嗣冲边的线悄悄送过来的。在离他不远的地板上面，还有几块破碎的瓷片，原先好像是个茶盏之类的东西。

“耀如…你怎么看？”

孟恩远伸手拿过信纸，又从衣服袋里掏老镜上，然后一字一句细细看了起来。才看了几条，这位卖鱼的北洋督军就忍不住叫起好来了。

常瑞青却向前一步，语气诚恳地：“冯华甫无非就是想再一步，学生以为一个总统的职位换取北洋的团结还是值得的，有北洋三杰共治天下，英法一定能相信咱兵的能力，就会支持咱们北洋了！”

…

常瑞青咬了咬牙：“军事政变！推翻掉他就是！”“国会呢？”

常瑞青低声：“解散国会！实行北洋军事dú cái！”

“好！少轩啊，”他指着手中的信纸对张勋：“这些条款可都是为了咱北洋团着想的，如果真能实现，少轩可就是我北洋自保之后的第一人啦！”

张勋却笑看着这两位的表演，满意的了。正如孟恩远所言，这十二条的确是为北洋团着想的。只是段祺瑞的北洋zhèng fǔ国务院系统已经被自动派在北洋团之外了！在这位辫军大帅睛里，段祺瑞没有直属的军队，不过是个空领袖，本不成为北洋的领袖…

徐树铮一拍桌：“胡闹！你懂什么？现在的局面能dú cái吗？袁保的下场摆在那里，dú cái不得人心，全天下都会反对我们的…”

屋里面一片沉默，一听到《各省区联合会章程》这个名词，常瑞青就知自己这只“小蝴蝶”恐怕是无力改变北洋分崩离析的命运了！虽然在历史上，挂着北洋名号的zhèng fǔ，作为中国的合法zhèng fǔ还要存在近十二年，一直要混到国民党的第二次北伐打到běi 城为止。不过北洋系的瓦解，却无疑是从张勋的督军团会议和这份《各省区联合会章程》开始的。

“对，对，对！轩帅是我北洋第一人！俺老张以后就以轩帅首是瞻了！”张作霖看到孟恩远表了态，也忙不迭的附和。

莽，啥都不懂，就请您给拿个主意吧。”

常瑞青嗤的一笑：“我们本来就是军事dú cái，何必被个迷n zhǔ宪政的牌捆住手脚呢？再说，现在被捆住手脚的，只是芝老的国务院系统！北洋团的其他将领心目中哪儿有什么宪法国会？”

不过这个话，常瑞青却不能对徐树铮说，过了半晌他才打破了寂静：“铮公，绝对不能让督军团会议通过这份《各省区联合会章程》。否则，您和芝老这些日的苦心可就都白费了！连北洋团都在对抗zhōng yāng，英法还凭什么相信咱们有能力派遣几十万的参战军啊！”“阻止？我们拿什么去阻止？”徐树铮冷冷：“这十二项条款，那一项不是在为那些个拥兵自重的将领们考虑？他们恐怕都在朝思暮想着这样的东西了！我们又能拿他们怎么办？”

说完常瑞青就郑重的看着徐树铮。这是维护北洋团结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那黎菩萨怎么办？”徐树铮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