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牢抓住他的情意…”烟落喃喃自语，哀怜一笑，轻轻摇了摇，慢慢抚退哥哥的手。情意？他对她，可曾有过半分情意？只怕都是利用。眸中着定，齿间只迸三个字：“不可能！”

“烟落，你听哥哥说！”楼征云亦是执拗了，望着她，俊颜之上浮起无限怜惜，轻声：“同胞妹妹蒙此痛，教我如何不心疼？你且听我说完。如今皇上已是风烛残年，太医是年轻之时过于劳累，享了安逸之后又被酒所掏空，早已是油尽灯枯。此番即便是病好了，亦时日无多。烟落，横竖你总是七皇的人了。听哥哥的话，只有牢牢抓住他的情意，甚至是相助他一臂之力，才是你日后唯一的路。”

心中一，她步履一僵，心中五味杂陈，再难平静。

“还能有什么比下更么？”楼封贤狠狠瞪了自个儿一，话中有话，一脸不满。敛平了气息，面稍缓，眉间却仍不减怒意。他拂袖离去，渐渐远去的背影透无尽的沧桑，似乎在一夕之间老去很多。

“为了救他的父皇，也是为了保住他日后的皇位罢，所以便要了我腹中孩儿的命？”她扯冷冷一笑，眸中淬了寒冰。竟然连哥哥都替他说话，心中泛起阵阵苦涩，哥哥一向最是疼她，而如今，都被权势蒙蔽了双目么？即便他向着七皇，亦不能如此劝她。难在那样的权势的光环之下，人都会扭曲了么？纤细的手指住衣服的一角，的极皱。抬起虚弱的步，她离开前厅。

撩裙而去，小产后的虚脱机会使她步履蹒跚，而她仍是这么一步一步走他的视线之中，不再回。

“烟落…我…”他一时语，竟再是说不一句话来。

“常？！”楼封贤冷冷一笑，饱经风霜的脸十分的鄙夷，毫不掩饰，重重哼：“常？化外之民，懂什么常？！谁不知风离天晋乃是蛮夷血统，他的母亲便原是他祖父的妾室。与化外民族论常，无疑是对弹琴！与牲畜论。”微眯的双眸，直透几分冷冽，竟是着的恨意。

“是的，其实，他也是无奈…”他幽幽叹。

“冲喜…”烟落方才回神，理解了哥哥的意思，喃喃说：“为了给他父皇冲喜，所以他才休了我，打掉我腹中的孩，是这样的么？”急切的神，无措的投向楼征云。眸中的期盼之意教人无法拒绝。

大人已是遍寻籍史料，普天之下，唯有你一人合适而已。所以…”

心中窒闷得透不过气来，烟落奋力想甩开他，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只能微怒的将脸瞥向一边，气息急促，不言不语。明明知她不想听，哥哥却仍是要说来。

“可我是七皇的妾，这岂不是…岂不是有违常？”她忍不住问。父占媳，岂不是让世人笑话？纤弱的微微一颤，仿佛月下的鳞波一。

“爹爹！”楼征云亦是一惊，忙探前厅之外，四下张望了下，见无人方才放心下来。松了气，：“隔墙有耳，非常时期，我们尚书府真的不能再什么来。”

卷二戚戚

语未毕，已是被烟落急急打断，秀眉微拧，眸光沉沉“哥哥！你为何要替他说话？”心里又酸楚与疼痛翻叠错，仿佛被撕开的伤又被人撒上盐，痛上加痛。

“烟落…戚戚…日后，先帝没有嗣的妃妾都要落家，哥哥…不想此生都再见不到你…”他在她后大喊着，语至最后，已是哽咽不成声。

一次见到爹爹如此厌恶的表情，就仿佛他与当今皇上有着仇大恨一般。烟落暗自震惊，爹爹向来沉稳内敛，喜怒不形于，今日怎的如此反常？直呼皇上名讳，中说的句句都是可以株连九族的大逆之语，只怕是气糊涂了。她一直以为，爹爹早年一直跟随皇上御驾前平天下，应当是君臣情才是，如此看来并不是。

“等等…”楼征云突然手拉住她的胳膊，望着她倔的侧脸，心中不禁连连担忧，她这般，要如何在弥漫着血腥的之中生存？长叹一声，他略一思忖，犹豫：“烟落…听哥哥一句话，你不要怨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