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官家长什么模样？”

“是。”

这倒是可以借题发挥的一桩事，四姑娘果然是有心人，阮碧微笑说：“我明白了。”

阮碧暗想，你天天困在宅大院里，大门不，二门不迈，见过几个男呀？不过从太后、晋王的外貌，也可以推测，官家长相不会太差。“所以，一直记着他？”

云英这会儿才注意到阮碧换了一新裙，仔细看了一，赞叹地说：“姑娘穿这一真好看。”微微一顿，又问“姑娘后日要去定国公府？”

阮碧诧异地睁大睛，廷里有很多小黄门和女一辈不得见圣颜，她怎么见到的？

“说的，我明白。”阮碧五味杂陈地说。四姑娘的选择，她并不意外，她才十四岁，又生的貌，从小生在名门世家，听说的都是庙堂闱的事情，野心是很正常的。何况大夫人与她的恩怨这么，她不生报复心反而奇怪了。嫁给徐川，她本无力护着林姨娘和三少爷的，还不如放手一搏。

“妹妹前日说的话，我想了很久，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了。”四姑娘站起来，款款地向阮碧曲膝“我先给妹妹赔个不是。”

四姑娘抿嘴笑着，别有意地说：“我可不知妹妹这么容易满足？”

她问的奇怪，阮碧不解地看她，又应了一声：“是。”

四姑娘识趣地站起来，说：“云英，五妹妹，我还有绣活要忙，先回去了。”

又来了？阮碧现在是一听到她，就有大刀手在背后的觉。

“妹妹明察秋毫，居然从刺绣上看我的情。丹凤朝…没错，确实是我心之所向。然而遇到徐表哥…”四姑娘垂下，神微黯，嘴嗫嚅半天，方才重起抬起说“不瞒妹妹，我也想过嫁给徐表哥，举案齐眉，一生康乐。可是一想到母亲的狠毒，一想她将来会对付三弟，一想到姨娘从此在庙里老死…我咽不下这气，真的，咽不下。”说到最后，一字一顿，目光中恨意昭昭。

是 由】。

“如何使得？有这一我就心满意足了。”

阮碧还了一礼，说：“有所疑窦也是正常的，不必耿耿于怀。”

她向来不喜太过烈的彩，也觉得的心碎，叹气说：“完了，四，穿过你的裙，府里绣娘的再难我了。”

云英和阮碧一起送她。

四姑娘摇摇说：“我才八岁，当时一就忘记了，哪能记这么久？今日想起，说来给妹妹听听而已。”

四姑娘颇有得意地说：“庆和二十二年，那时我八岁，先帝天禧节（皇帝生日），从京城选取四百艳超群的女童《采莲》，我被选为四名领的仙童之一，领舞在前面。当时官家已经立为太，就坐在先帝侧。”

四姑娘又说：“妹妹可知我小时候曾经见过官家？”

走到门，四姑娘又回过来，笑着说：“五妹妹，后日定国府的会可记得要穿这一去，让二见识见识。”说完，挑帘去。

阮碧笑了笑，不是她容易满足，而是这个时代着实无奈，她想的是跟男人一样成就一番经天纬地的事业，而不是在内宅里斗来斗去，最后变成大夫人、老夫人、皇后、谢贵妃这样的人。便是灭尽姨娘又如何？源始终在于男人。

“姑娘要穿这衣裙去？”

利落，移步间恍若满树石榴开。

这时，寒星在门外传：“姑娘，云英来了。”

阮碧拆开信，取信笺读着：昨日忽得手信，欣喜若狂。然区区十四字，寡淡如，不解饥渴。今日已后，事无细繁琐、喜忧虑，即一一报。少于百字，大刀在后，切记切记。忆死，不知何计。

四姑娘也笑，只是笑到最后，眸有掩饰不住的怅然。

“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

云英没有再说什么，从怀里摸一封信递给阮碧，知她不会当着自己的面回信，脆行礼退了去。

片刻，云英悄步来，看四姑娘也在，怔了怔，只上前问好，却不说其他。

阮碧先是哭笑不得，嫌自己信不够麻，又嫌字数太少，还规定每回写信得百字以上，真是得寸尺。但是看到最后八字，百念俱灭，惟有心神漾。

四姑娘笑着说：“好丫，想从此赖上我了。也罢，横竖四季不过是八衣服，我便全给你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