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见她自打来，就一直看着自己，脸上半喜也没有，反而渐渐惋惜神。心里便有发虚，不安地笑了笑，问：“姑娘，你怎么了？认不我了？”

“上回是我大意了，这回若是再差池，我拎颅见你。”

“师傅，我对你也照顾有加呀。看着你走臭棋，实在不忍心。”阮碧边说边走去。

这句狠话把紫英真人惊住了，她知自己这位徒弟极其狡猾，每回说话都给自己留下最大的余地。这么不留余地还是回。“你要怎么？”

她以为说自己愿意四字，便可以打消阮碧的疑虑，却不想这一番话早就把底全揭了。就她这样的说话平，里还不如羊虎？默然片刻，阮碧站起来，说：“冬雪，我和师傅有话要说，你等我一会儿。”

“冬雪，我师傅要你什么？”

好些日没见，姑娘又长长俊了，怪不得外都在传姑娘的名。”

阮碧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开，又示意秀芝留在这里陪着她，这才走东厢房，到正门，发现门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紫英真人盘坐在榻上，缓缓地睁开睛，说：“我就知，你要来找我。你这个人很是奇怪，明明很冷漠无情，却又对边的人照顾有加，怪不得冬雪对你死心塌地。”

“武则天何许人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百年不一个。何况她与宗皇帝相识于年少时，情非同一般。冬雪她有什么？计谋？没有。手段？也没有。后台？更没有。方才她才跟我说一句话，便把底细全待了。没错，她是长相不赖，可官家嫔妃几十人，哪个不是各有风采？单说谢贵妃，她就比不过。再说她曾经卖为，光是这份经历，便容易为人诟病嘲笑。即使真得临幸，份位也不会多。所以，送她，不过是添个怨女而已。”

紫英真人看着她，神变幻，半晌说：“好，我就再信你一回，你若是再不成，颅我不要，但别再拦着冬雪了。”

“师傅，她与我从小一块儿长大，情同妹，我能看着她自取死路吗？如同我不会看着师傅事，我也不能看着她事。何况，我已有全盘计划了。”

“你要把冬雪送到皇后边女？”

紫英真人笑而不答。

紫英真人笑了笑，不说话。

阮碧仔细看她，脸颊的那条伤痕已经不明显了，若是敷上粉就完全看不来。许是因为这阵养尊优，她整个人气质看着也不同了，象明珠去了灰尘，象是玉石经过打磨，闪耀亮。早就怀疑紫英真人收留她，另有目的，所以才想着把她许给晋王的侍卫，叹，只可惜…

“她兄弟无靠，又得罪韩王，原本就没有路，这也算是她唯一的路。至于女，当年则天大帝初闱，也不过是王皇后的女。所以我只是为她指条路，要看她的造化。”

冬雪收敛笑容，垂下眸说：“果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姑娘。”顿了顿说“姑娘，冬雪自己愿意的，不是真人迫我的。我族兄狼心狗肺…我也已经无家可归，真人和姑娘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什么都愿意，不就是服侍人吗？我最擅长的，这个姑娘你最清楚了。”

“五姑娘，你的实在是太宽了。”紫英真人不悦，连徒儿也不叫了。

“首先，师傅要安排我面见官家。”

“一言为定。”

冬雪拉着她胳膊，哀求地说：“姑娘，别去了。我欠着姑娘，也欠着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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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或许你也本没有打算她能为官家钟，只是想把她摆在皇后边，招来官家一时怜，时时逗留中便可以了。至于她，自生自灭便是了。”阮碧说这话时，一直盯着紫英真人的睛，果然见她眸闪过一丝异，心里若炬火，微微火起，打定主意，要阻止紫英真人送冬雪。

紫英真人带着一丝嘲讽地说：“你的全盘计划我上回已经见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