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去看看五妹妹。”

秋兰，帮她打开门，一阵打风过来，得四姑娘两颊生寒，赶眯着睛走了去。看阮碧卧房的灯亮着，知她在卧室里，又看厅堂灯火通明，笑声盈盈，隐隐还夹杂着鹦鹉的呱唧叫声，知是小丫鬟们在逗鸟。

两人倚着窗静静地看着狂风回雪。

“姑娘，我心里…很不安。”

四姑娘听着屋里吧哒吧哒的脚步声远去，这才轻轻扣了一下窗。

“好了，快去端盆来，我泡泡脚。”

秋兰心里了然，犹豫片刻说：“姑娘打算跟五姑娘说？”

走到阮碧卧室的窗前，正想轻扣，忽然响起秀芝的声音，十分惊诧：“姑娘，好端端怎么给我银？”

四姑娘“嗯”了一声。

四姑娘忸地说：“有桩事想问你说。”

四姑娘停下梳，审视着镜里自己的如容颜说：“若没有五妹妹布的局，那里有三叔这一步棋，可不能本末倒置了。”麻利地把发挽好，只别着一支银簪，又顾镜自盼一番。

四姑娘也觉到了，欣喜地说：“下雪了。”

四姑娘侧耳听了听，微笑着说：“五妹妹这屋里明明人比咱们少，倒比咱们闹多了。”说着，翻下床，趿了鞋到梳妆台前，拿起梳梳。

“《枫林遇仙记》。”

四姑娘双颊飞红，拉着她说：“喜从何来？妹妹你不是不知，不过是从一个小泥潭另一个大泥潭。”

没有刚才响亮，却还余个尾音，袅袅不绝。

“我赏你银，还需要分好端端与无端端呀？你上回不是说家里还没有凑够你赎的钱吗？拿回去给你娘就是了，先放着，几时想赎都可以。”

秋兰不乐意地说：“是三老爷安排的，与五姑娘何？”

“哦？什么事？”阮碧眨着睛问。

秀芝又不安地问：“姑娘，可是了什么事？”

因为风大，笑声很快便被风散了。

秋兰取下衣架上挂着的银红氅给她披上，说：“外面起风了，沉沉的，许是要下雪。”

“你别胡思想了，能有什么事？我赏你银，你收着就是了。”顿了顿，阮碧又说“ 对了，明日你回家一趟，跟刘嬷嬷说，我待她的事情该办了。”

不过这场夜的雪持续很短，只半个时辰便停了，地面微，连半片雪都没有留下。接下去两日停了风，也放晴了。

这都上解开发髻睡觉了，她却还梳，秋兰怔了怔，说：“姑娘可是要去？”

阮碧先是一愣，片刻恍然大悟，曲膝福了福，说：“恭喜。”

“这上就是冬至，今年连小雪都没飘过，也该下一场了。”四姑娘说着把风兜扣好“我去去就来了，秋兰你不用跟着我了。”

是 由】。

阮兰便是在光明媚的冬日晌午，带着一伤痛回到了阮府。

窗很快就打开，探阮碧的脸，笑盈盈地说：“四，今晚多冷，你怎么跑来了？”

看来她并没有失去理智，阮碧心里稍安，正想说什么，忽然觉到一片东西飘到上，微微一凉，跟着就濡了。抬一看，黑沉沉的夜空里，一片一片雪随风回旋，象是三月的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