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旺收了刀，向蓟里行礼说：“多谢汗王的赏赐，今晚我定好好驯服她。”

一北戎将领放声大笑。

柔真郡主又气又怕，脸惨白地低骂一声：“卑劣，无耻。”

柔真郡主置若罔闻，继续说：“我女儿只是京都明珠，她却是大周明珠，所以晋王才会为了她，舍了我女儿。无论长相情，她都远胜我女儿。”

“不要。”柔真郡主抱住沈婳，尖声说“求求你，汗王，放过我们。只要你放了我们，我送你三千斛明珠，一万两黄金。”

卢旺了起来，刀指着她说：“你这个婆娘，再不跪下，信不信我杀了你？”

蓟里神微动，柴晞是他平生劲敌，凡是他在意的东西，他都特别关注。是以早就对阮五心存好奇，见到沈婳后，好奇心就更加烈了——是什么样的女能令柴晞舍弃沈婳这般的绝？

其他人也愣了。

“那…你说，你说的我都条件，只要放过我女儿。”柔真郡主泪满脸，几近崩溃，全无方才的傲。

卢旺大声地说：“笑话，我们汗王自有金山银山，还稀罕你这破铜烂铁？”

蓟里不屑地哼一声，目光锁定把埋在柔真郡主怀里的沈婳。

“你便是自杀了，我也会将你的尸赏给我的手下。”蓟里不不慢地说。

一北戎将领又哈哈大笑。

周围又是一片放肆的笑声。

蓟里还没有开，卢旺嘲笑地说：“老东西，别给自己脸上抹金了。你实在是太老了，又又，便想我们侮辱你，我们也提不起这个兴致。”

几个侍卫应声来，气势汹汹地走向柔真郡主和沈婳。母女两人自幼锦衣玉，养尊优，哪里见过这场面？顿时浑发抖。

如此邪恶森冷的话，沈婳平生回听到，又是害怕又是羞辱，反倒生一勇气来，抬起瞪着他咒骂：“恶。”

“那…那…那我帮你们破濠州城。”柔真郡主急不择言，说完后自己都愣了。

室女儿，向来只跪我朝天，一个小小的蛮夷领，也受我的礼？”

柔真郡主冷哼一声，移开了视线。

“荒唐。”沈老夫人低喝一声，挡在她们面前，回看着蓟里说“堂堂北戎君王，如此侮辱妇女老弱，传扬去，岂不叫天下人笑话？”

柔真郡主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心里说不的绝望，犹作困兽之斗。“求求你放过我女儿，只要放过她，我下辈结草衔环相报…”

蓟里呵呵笑了几声说：“卢旺将军，把刀收起来。早就听闻你不解风情，果然一没错。驯服一个女人，何需刀剑？过会儿叫人送她到你帐里，让她见识一下咱们蛮夷男人的威风，明日她自然会跪了。”

沈老夫人着实看不过了，低喝一声：“柔真，别再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你是我们朱雀沈家的媳妇，婳儿是我们沈家的女儿，当知沈氏家训最后一句——心存君国，何计家，守分安命，顺时听天。既然天命亡我们，又何必贪生畏死，徒叫人看了笑话。人死如灯灭，一张臭，不必惦记心上。”

沈老夫人瞪圆睛，怒喝一声：“柔真…”

片刻，蓟里轻描淡写地说：“不过七日濠州城必破，何需你来帮忙？”

沈老夫人气得脸惨白，嘴颤抖，只是反复地说：“荒唐…荒唐…”

侍卫一把推开沈老夫人，伸手抓沈婳，她后退一步避开，泣声说：“祖母，母亲，婳儿不孝，先走一步。”说罢，下上的金钗往自己咙戳，不想手刚动，一飞了过来，正好击中手腕，痛得她啊唷一声，手一松，金钗落在地上。

柔真郡主泣声说：“母亲，我不是稀罕自己这条命，只是婳儿才十四岁，我着实不甘心…”说到不甘心，忽然想起濠州城里的阮碧，想到晋王派了一群手护着她，而任由沈婳落戎敌之手，一恨意滋生，心顿时就黑了。抹掉泪，跪到地上说“蓟里汗王，你大慈大悲，放过我女儿，我可以帮你擒获阮五姑娘…”

她自打中帐大营，一直低着，这会儿抬起来，大家只觉得前陡然一亮。蓟里原本是斜斜的依靠着椅背，也不由自主地坐正，看着她梨泣雨的脸庞，心里隐隐闪过一丝怜惜。“好一个人，不愧是周国的京都明珠。”斜了傻站着的侍卫一“还站着吗？带到我帐里去。”

蓟里懒得理睬她，懒洋洋地说：“来人，把柔真郡主送到卢旺将军帐里，把沈姑娘送到我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