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叹了气，：“这么说那些凶手就更该死了，陆岚死得真惨，他被当献牲般割饮血…此前更受了三刀六之刑…这些凶手真该活剐！”

典史大人的讥诮语气极其明显，段飞脸不由一变，石斌忍不住帮腔：“大人，要证实陆大的话很容易，找城北当日傍晚当值的士卒问问就知路岚是一个人城还是和陆大一起的城了…”

闵县令捻捻胡，瞅瞅自己的副手，再瞅瞅段飞和严捕他们，眯着睛想了想，说：“大家的话都有些理，人命关天，我们还需小心验证才是，严捕，你还是派个人去卫所找百查一下吧，暂且将陆大收监，退堂！”

许大人怒喝：“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时隔如此之久，谁还记得那么多，问也白问。”

大家恭送县令大人，许大人望着段飞和严捕哼了一声，拂袖而去，段飞他苦笑一声，：“许大人对我的成见可真啊…”严捕撇撇嘴，说：“别他，挨打板的可不是他，破了案才是真本事，现在我们该怎么？”

“陆大见了我便哭喊着说知错了，都是他忤逆才害死了老爷，我一时气怒攻心，这才命人将他打了一顿，然后才送过来，现在想想…或许夫君真不是他杀的…他是夫君从小带大的仆人，就算一时钱迷心窍，抢了钱之后也不会下杀手，再说那些钱也一文不动地被他带了回来…”

陆夫人说得有些吞吞吐吐，但是大家都听明白了，许大人哼了一声，执拗地说：“那也未必，说不定当日他鬼迷心窍，发了阵羊角风，杀人之后却全然忘记了…”

“大人何此言？”段飞惊讶地问。

段飞：“你们那边有什么新线索？”

严捕叹了气，说：“迟了，你要小心那个许毓，假若这真是邪教案，若不能及时破案，只怕你我都要死无葬之地了。”

“我看十九不是。”段飞相当肯定地说：“严大人不必忧虑。”

严捕说：“这倒未必，闵大人，我提议将陆大暂时押下等候再审，我立刻派人去卫所找百查询。”

不是陆大，难是你么？”

段飞上前：“我看不必了，陆大是个白痴？我看不是，他劫财杀人之后还敢回来？除非他疯了，陆夫人，是你将陆大绑缚来的，我问你，陆大疯了吗？他究竟是怎么回来的？又是为何而回来？”

严捕：“没有，这个陆岚竟然真的如他夫人所说，是个老好人，平日生意宁可亏了自己也不和别人结怨的，如此一来愿跟他生意的人反倒多了起来，他的家仆们也都说陆岚好，甚至有人说着说着便嚎啕大哭起来的。”

严捕愁眉苦脸地：“许毓可能是东厂的人，东厂在每个衙门里都有密探，平日里柴米油盐的价格都要上报，何况事涉会造反的邪教…只要他在报告中提及我们与邪教有关，我们便不死也要脱两层，闵大人也自难保啊。”

“当真是邪教吗…”严捕中满是忧虑，明朝自开国以来便对宗教掌控极严，其中白莲教、弥勒教以及衍生来的各教派更是造反不断，朝廷抱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原则，一旦发现有邪教踪迹，接踵而来的往往便是杀戮，牵一而杀百时有之，若证实此案是邪教所为，恐怕宝应县再不得安宁。

东厂…这是一个连21世纪的中国人都耳熟能详的词，东厂代表着的是腥风血雨和无边的冤狱，听说许毓可能是东厂的人，段飞顿时悚然心惊。

陆夫人跪在堂上已经有一会了，她见闵大人没有阻止，这才答：“家告诉我陆大回来了的时候我还以为听错了，后来见到真是他，这才相信是真的，当时他蓬垢面地比乞丐好不了多少，上背着个包裹…里面的银两一锭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