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一不小心,被苗人抓去就只得两个结果:被当作食物,或是养蛊的容器。
整座城关在破开的山体之间,山体呈玄黑色,这样的石质尤为坚硬光滑,饶是苗人攀爬本事了得,也奈何不了这天然的屏障。
南面城墙,高百丈,厚八丈,站于其上,俯览脚下万物苍生,夜了,除了脚底下城门那儿驻守的侍卫军,还有几束燃起的篝火,再不见百姓。
迎面吹来的风中夹杂着独属于深山密林的神秘的味儿,举目远眺,在视线一片开阔,在那尽头处,群山巍峨,跌宕起伏,夜色将其勾勒出壮阔宏伟的轮廓。
久不语,汐瑶只身站在那处,仿佛望见了当日的情景。
万马奔腾,号角震天。
苗人的大军从那山中浩荡狂卷而来,攻城的战车当先,伴着苗疆特有的助涨气焰的怪叫声,势要破城门,血洗巫峡关,擒天烨帝!
而她的爹爹身披战甲,手握银枪,以五万,战三十二万!
然…
枉送自己的性命,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你心里可有怨?”不知何时,张清曜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将手中白净的丝帕递给她。
汐瑶才发现,自己的眼眶早就湿润了。
只看了那帕子一眼,她便抬起头,将眼中的泪水生生逼了回去。
见状,张清曜不可置否的一笑“在自己的夫君面前,何需强忍?”
“可是我却觉得,站在我面前的是我的杀父仇人。”张家的每一个人,都是!
闻言,再望身旁的人儿面目肃然,一双清眸直直盯着远方,在越来越沉寂的夜色里,她看上去是那样孤弱,却又倔强。
张清曜眼眸中略有一丝光芒闪过,继而开口道“不管你信不信,害死武安侯的可不止我张家。”
他竟然如此大方的承认了?!
汐瑶侧眸,拧着娟眉,恨意至深的望他,恨不得从他身上生生剜下肉来!
“别这样看着我。”张清曜轻松一笑,将那方没送出去的丝帕收回“诚然,你不也是受皇上之命,入我张家取前朝的传国玉玺么?”
话都说开了,也就无需在掩藏了。
移开定在他脸上的眸,汐瑶冷声“可是你还想物尽其用,不是吗?”
他不会那么早杀她,至少现在不会。
扬眉,张清曜与她见招拆招道“我已知道你的计划,你从何而来的自信,能够全身而退?祁尹政能给你什么好处?你慕家为大祁鞠躬尽瘁,两代忠魂都不能保全一个你,不寒心么?”
怎会不寒心!
“张公子,你可是在对我劝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