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人人都有用五色线缠绕的香囊或是简单的吊绳等饰物,意为驱邪避祟。荷花簪了一朵榴花在头上,她那才出生的弟弟良哥儿则穿了一件五毒小衣,手腕、脚腕、脖子上都拴着五色丝线,用以防止五毒近身。
荷花还到菜园子里摘了一些辣椒下来。辣椒种是去年小宝带过来的,荷花激动了好长时间,这一年春天种下去的时候她就天天念叨着。好不容易四月,有一些结出了辣椒,等到端午这一天的时候,长得快的已经有她中指那么大了。
以往都是用的花椒、茱萸和生姜做调料,算起来有七八年没有吃过辣椒了。荷花终于忍不住将那些嫩嫩的还未成熟的辣椒摘下来,亲自下厨,做了一道辣椒炒肉丝和一道虎皮辣椒。
桌子上已经摆上了五谷丰登粽、五子登科粽各一件,菖蒲酒、雄黄酒和各样菜蔬也已经放好。季均正在开酒,见得荷花走进来,笑道:“就等着你的神秘菜色了,赶紧端上来!”
荷花坐下,正要开口,忽然觉得双手有些不对劲,尤其是左手,**辣地疼。伸手一看,左手已经红了起来,像被火烧了一样,钻心地**!
再看到自己精心准备的两道菜,才猛然醒悟过来——她现在对辣椒完全没有免疫力!就算是嫩嫩的没有成熟的青辣椒,只是用手切了一下,她就受不住了!
“给我拿酒来…不,醋!醋!皂角!”荷花一边晃着左手,一边不停地往手心哈气。
疼!
好疼!
越来越疼!
荷花疼得快要出眼泪了,火急火燎地倒了一瓶醋在自己手上,用力搓着,还是痛!干脆把酒精、皂角、盐巴等她认为可能有效的东西都倒在装了水的盆里,将两只手都泡着。
“这是怎么了?”季同奇怪地问。
冯姨娘也抱了孩子到她身边来:“该不会是被油或者热水烫着了?”
“没事,是那辣椒辣的…”荷花含着泪水“嘶嘶”地吸气:“那个东西,你们别猛吃,很辣的!”
“哇!”话才落音,季均用手猛拍着嘴唇:“这东西好辣!”原来他已经等不及夹了一块虎皮辣椒入口,立即就从喉咙一直辣到肠胃里“水!给我水!”
季均跳起来,一边叫着,一边拿了酒杯猛灌。
荷花很没良心地笑了:“让你馋嘴!吃点糖、蜂蜜或者吃个粽子去去辣味吧。”
泡了一小会,手心的疼痛感不那么剧烈了,她才慢慢地甩着手坐在桌子边。想一想还是不甘心,夹起一小块辣椒,细细地咬了一口,眯着眼睛享受久违的味道。就着粽子一口一口吃下去,一边吃,一边咻咻呼吸。
季均也不甘落后,虽然第一口被刺激到了,但还是拌着米饭和粽子,与那一盘辣椒炒肉丝卯上了,吃得鼻涕一把,汗一把。
至于虎皮辣椒,考虑到后续可能会肚子痛甚至闹肚子等不良反应,荷花还是叫人给撤下去了。
季同和冯姨娘被他们兄妹俩的反应吓住,胆战心惊看着那香喷喷热气腾腾的菜,怎么也不肯下筷。倒是那才一丁点的小毛头良哥,意外地没有哭,傻头傻脑地转动着黑亮的眼珠,在荷花与季均身上来回转动,笑得一下巴的哈喇子。
等到荷花捂着火热的肚子回自己房间休息时,就看到小书呼哧呼哧地对着嘴巴直扇风,还在那里大骂小桃是大骗子。
荷花问过由来才知道,他们撤下去的那一盘虎皮辣茄居然被小桃一个人全吃了!最惊奇的是,小桃居然完全感觉不到辣,只说好吃。小书信不过,吃了一口就变成现在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