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被李大郎一顿抢白，脸上不免青青白白、红红紫紫地变了又变，另一个穿白衣的便梗着脖：“我们不过是一时忘记带银，又怕别人买了喜的字画去，这才想着先把东西拿回去，然后送钱过来。以方老板与我们的情

送小巧过来的有旺财婶的儿叫李大郎的，那张嘴就和他母亲一样能说。这会儿李大郎得了计，也装成熟客的模样堵在门大声：“方老板这里父母妻儿都吃着烂菜叶了，你们这些往日的同窗好友穿得端端正正却还要赊欠他的银？还好意思让方老板押了自家的货请你们吃酒？我还当读书人不嗟来之、不为五斗米折腰呢。要真是不讲气节傲骨、不如学方老板舍了读书人的面找个营生养活自己。偏不要脸地来这里打秋风，真是羞煞孔圣人了！”

街上来来往往的也有些人，铺里原本也有其他顾客，听得这一，不免鄙夷地哄笑起来。那两个人是贪惯了小便宜的，却从没有人这样拆他们的台，就算是方秀才自己，也要对他们彬彬有礼。

小巧吭哧吭哧低着不说话，方秀才只她脸，就扶着她到里边一些的地方坐下，自己打开盒，看着凄凄惨惨的几盘饭菜，脸就僵了。小巧这才幽怨：“妾无能，持家无方，在家看着公公婆婆每天吃这些糙米素菜，心中难受，只好来和官人一吃…”

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今天说没带钱袋，明天说手有些，后天就不来了，再过上十天半个月碰到的时候，就装作忘记了。五回至少有两三回是这样，而且，偏偏是贵重的东西他们会忘记，便宜的东西偶尔就能记得住。

到了离方秀才铺还有百来步的一个拐角，小巧就下了轿，一步一步蹒跚着走了过去。时间正好差不多要到中午了，方秀才在铺里见得妻着大肚到来，忙起扶着她坐下。

酒饭才走。当初怜我，就算是面上的嫁妆也办得风光，我们这时候再买丫，只怕就和家当年一样，得有人哄他去讨小妾了！”

方秀才吃过不少哑亏，在小巧的说叨下也大概明白他们的心思。父母勤俭他是有数的，见到这些饭菜也没有起疑心，反倒对自己和这些所谓的朋友产生了的懊恼。

铺里还有三四个人，其中两个酸秀才是认识的，连连作揖酸酸地叫着嫂，瞅着盒笑：“方兄才说要下馆请我们，嫂这就送吃来了，真真心有灵犀。”

只是这一转念，那酸秀才就已经到门。正要开唤他，铺门就被堵住了。

荷就吩咐厨房用些蔫掉的或者是很老的菜叶，地了三素菜，用豁了和陈旧得变的盘装了，连两碗糙米饭，拿个半旧的小盒装着，再在下面暗格装了些致的心。让小巧把上零星的小首饰也取下来揣怀里，使人抬着轿送她走。

小巧大喜，四个人嘀嘀咕咕一阵，小巧最后笑：“还是有办法，这样使得。”

小巧摇：“他们都是节俭的人，天天吃素，很少见荤腥的。但我现在要想吃个什么，他们还是不吭声的。”

荷就笑：“虽然方秀才有心，但也架不住别人脸厚。那些都是又面又要占小便宜的人，既然你说这几天都有人在那里，我暂时使个法，灵不灵另说。”

荷与边上的小书小碗都笑起来，荷考虑一会儿：“你公公婆婆平日在家也不大鱼大地吃吧？”

那两个酸秀才探看到盒里的东西再听了小巧的话，脸上也挂不住。有个机灵些的，拿着手里的字画往门边闪，一边闪一边：“方兄，嫂既然来了，我就不叨扰了。今天来得匆忙，忘记带钱袋了，下午把银给你送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