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我连最后一面都无法见到，现在我就是死也要到东都去…无论如何也要到东都，哪怕是一骷髅，我也要…”

这样淡淡的一句，却让香墨心里面忽然安定了不少，她猛地抢过酒坛，仰就饮，望着天空，酸涩回了泪，心间虽仍旧疼得厉害，却也不那么难熬了。

他慢慢呷着酒，一字一句说：“等到了东都拜祭了你妹妹，你愿意跟我会陆国吗？”

猛然袭来的泪意几乎冲了双，她闭着，极力压抑着，最后还是嘶喊了声来。

香墨拿着酒坛的手微的僵了一下，终于举起，仰下一大之后的了气，才：“我其实说了谎，我没有什么情郎。我跑来只是着急去东都，而我丈夫不准我去。”

“十年…我七岁卖，十七岁离开。给了她的只是十年不怎么安逸的日，于是她还给我，也是十年。她只是我舍救了她，可是我只知是自己害了她…她的丈夫好渔，喜新厌旧，那样一个人！她丈夫正妻的手段，是怎样厉害，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妹妹，她在其中，日是怎么熬过来的…我连想都不敢想…我礼佛念经，日日求的拜的，只是她的平安。可是求有什么用？！拜又有什么用？！”

蓝青心里却一，任凭平日心思机，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望着她掩着那一双眸的低垂睫微微地颤动。

半晌，她脸上才一丝浅浅的苦笑：“我已年老衰

不是去找他？”

柴烧尽，火猛然窜升，爆毕剥声响。香墨说到此五内如煎，烧刀的酒气似真的化成了一把刀刺了心，一腔沸血似要薄来。她以手掩面，用尽全气力，将那一腔悲愤咽下去。

“十年后今日时，我妹妹的丈夫死了，一个月前我妹妹也死了。报丧信到平洲之后，我的境有了一变化。我丈夫和我…妹婿的正妻关系不是很好，甚至说彼此忌惮，而我一直被怀疑是她派来的密探，所以十年来他从不让我上京，连东都来的书信都是被他先拆阅再给我。如今形式险峻，他更加不会贸然赶赴东都，自然也不许我去。”

“这样不是很好？”

“没什么好哭的，在陈国，女人不过是餐桌上一盘心，任人品尝狭玩。这是命，我早就认了。”

蓝青一惊：“为什么？”

蓝青一时五味陈杂，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心中千言万语几经几转最后到了边只化成淡淡一句：“好了，我都知，难过就哭来的吧。”

听见这样语带羞涩的话，香墨似稍意外，慢慢地转过睛。前的篝火顺着微风，在风中摇曳起伏，正映着她那一双波光转的眸。蓝青突然发觉，这双眸此时朦胧的竟无法分辨清楚她的神情。

“这些话除了老爹我没跟任何人说过。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说好似在哪里见过我，其实我也这么觉得。”说到此他有些羞涩的笑了一笑，也仰看着夜空，看那乌黑如墨锦的天上，织绣的星斗无声闪耀于上。

香墨把酒坛重又递给蓝青，神倒是神情淡然，仿佛只是说着极寻常的一件事。

蓝青半晌无语，香墨她自顾擎着一坛烈酒，便如后倚着的杨树般，一动也不动。蓝青见她仰着的脸上极惨痛的神情，以至令人心惊。一路行来，以她的，这样袒自己的情绪，倒是第一次。于是，蓝青缓缓叹了一气，面渐渐温柔：“其实，我去东都，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父母，因为我心底总有个声音对我说，一定要来东都。但我也清楚，十有**是找不到的。”

“这话说来就复杂了，十年前我是飨客给我丈夫的女人，恰巧被他看中带回了府中。以侍人焉能长久…到了现在他已经有了第七房妾侍，不过也没关系，我们彼此都没多少情。理说，我这个不得的妾境况应该很糟，可是我的妹妹为了保护我，嫁给了我原来的主人，那个比他大了整整三十岁的男人。于是我娘家满门皆有了金钱地位，我则可以与我丈夫的正妻得以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