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站起来，走到多铎跟前，伸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温语安：“好了，不要再说了，得我心里也不好受，唉，还记得当时我悄悄地对你说过，总有一天我们兄弟会把所有失去的东西一一讨还回来的吗？天神阿布凯恩都里是公正的，就算一时的窘迫和磨难也不能让我们沉沦下去，他一定会让我们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我们要有这个信心，明白吗？”

“他的浮魂应该还在世间游吧，如果他能够亲看到我是如何坐上那个位置，却没有任何能力阻止的话，该是怎样的郁怒？不过恐怕他是见不到父汗了，父汗应该和那些逝去的大萨满们一样，飞升到天国去享乐，而皇太极可能会去那里吗？地府有七层，你说他应该在哪一层？”多尔衮心中仇恨的火焰燃烧过后，剩下的灰烬仍然炙。

“没办法，那时候我不缠你缠谁啊？父汗在日，最是疼我了，经常把我放在臂弯里保护着教我骑，我就算偶尔调捣，大哭大闹，父汗也一个劲儿地迁就我…可是谁能想到他就那么去了呢？还有额娘，也跟着没了，十二哥要外领军打仗，不就剩下你我二人了吗？无依无靠的，我一到打雷下雨的更，就时不时地梦见额娘，等我跑过去想扑到她怀里的时候，她又突然不见了…”说到这里，多铎的声音略微哽咽了，幼年时惨痛的往事，足以给功名赫赫的他留下挥之不去的影，他固是如此，多尔衮又何尝例外？

我希望这酸楚的气氛继续下去，于是急忙把话题绕了开去，用轻松的吻劝：“他到那里去呢，反正与我们不相了，只要王爷明日能够登得大宝，那么就是对他最好的报复！”

多尔衮渐渐收起了黯然的神，他冲我欣地笑了笑：“你说得对，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只有让自己活得更好才对得起自己。”

没等多铎回答，多尔衮的惆怅反而被重新勾了起来：“那些事儿，你不提，还真的差忘记了，”说着莞尔一笑：“你那时候还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天天一大早就拿鞭过来掀我的被，缠着我起床和你比试武艺，也不知你跟谁学得那么多无赖的招数，打不赢就死乞白赖地用那些拿不上台面的手段，我一个不小心，还真被你得鼻青脸的呢！”

“多谢嫂安排，是得要养好神预备明天的众王议会，毕竟是等大事，可一刻松懈不得啊！”多铎显然也腹中饥馁，随手拿起一块羊酥大大地吞咽下去，然后捧起温的茶杯喝了几，这才恢复了平日惯有的风趣：“好久没在哥哥这里住了，倒也禁不住想起了十多年前我们在里住着的时候，每逢夜晚电闪雷鸣的时候，我就经常跑到哥哥那里去睡，半夜要是了恶梦醒来，他就抱着我一个劲儿地安…唉，回想起那时候的往事，确实让人生怀念啊！”“想不到十五叔小时候也是个怕打雷的孩啊？不知有没有吓得哭鼻啊？”我打趣。

“哦？怎么回事，快跟我讲讲啊！”我好奇。

“十五爷还没用过晚饭吧？先吃东西垫垫肚，今晚就不要回去了，我已经令人在旁边的客房里收拾整齐，一会儿十五爷乏了就到那里去安歇吧！”

“方才那么多人在场，大家都异同声地支持我哥继承大统，那叫一个‘众志成城’啊！没想到

多铎勉一笑“哥，你说现在皇太极是不是已经见到父汗了？父汗会怎么样惩罚他呢？”

别看多尔衮平时一贯文雅温和，但是一旦脾气上来，却是什么人也拗不过来的，阿达礼只得叹了气，拱了供手：“王爷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么我等就不另他图了，不过请放心，明日崇政殿上，我们叔侄一定竭尽全力的。”

重，最后毅然决绝：“我意已决，你们就不要再生其他念了，无论如何，你们都要把大清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汉人们有句话，叫‘若不存，安附焉？’就算我们的羽翼丰满到什么地步，也不能忘了这个本，除非你们打算回到白山黑间的林里去以狩猎为生，否则就永远也不要忘了这一条！”

阿济格和硕托，阿达礼一告辞离去了，多铎单独留了下来，和多尔衮一路商议着回到了正屋之中，我令侍女们将茶一一摆好，然后挥手示意她们全退下，这才招呼着多铎：

我补充：“也对得起所有关心在意他的亲人们啊！”三人相视而笑，多铎笑罢，提起了方才的一段颇为彩的曲：“嫂，你知我哥有多会装？现在想想都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