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保持中立,两不相帮,然而这突然间冒出一道神秘谕旨来,着实令他始料不及,代善联想起昨晚刚刚得知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孙子都已经站到多尔衮阵营那边,看到豪格走向他们,自己心里也七上八下,不会这帮子不肖子孙真的把这污水趟了个彻底吧?万一真有个什么的,他这一族可算是彻底覆灭了。即使眼见有惊无险,代善也无法预料到接下来几个儿孙会不会变出什么新的法子来继续支持多尔衮,他已经再也禁不起折腾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冲那个方向连连使了几个眼色,示意岳托,硕托和阿达礼不要再生是非了。
对面的重要当事人济尔哈朗,仍然眯缝着眼睛,不做任何表示。代善终于忍不住向他问道:“郑亲王,你也说说,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济尔哈朗不得不睁开眼睛,但令众人失望的是,他只不过是含含糊糊地“唔”了一声,既没有说“是”也没有矢口否认,这样一来大家头上的雾水更加浓厚了。
豪格也不禁心里犯了嘀咕:这济尔哈朗究竟是怎么回事?昨晚上都不肯对我交个底,眼下又滑得跟泥鳅似的,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奇怪的是,豪格忽然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似乎有点不妙的苗头,但是事已如此,眼见索尼鳌拜那两个奴才往自己身上泼污水,多尔衮已然占据了上风,如果真的被他得逞,自己肯定第一个死,所以不得不放手一搏,以求大胜了。
在生死赌局面前,豪格无疑一步步走上了孤注一掷的道路,而多尔衮呢?他的表情看起来也是紧张万分,和气定神闲完全不着边。
“好了,肃亲王,你这就把先皇密谕拿出来吧,一切就可以见个分晓了,别再绕***,搞得人心惶惶的了!”代善板着脸郑重道。
“大家看看吧,正好我也带在身上了,这白纸黑字的,写得清清楚楚,容得他们兄弟狡辩抵赖吗?”豪格终于干脆利落地将那本明黄缎面的密谕从袖子里摸了出来,先是一页一页地展开来,给众人亮了亮,然后转身交到代善手中“几位不妨细细过目,看看这可是先皇的墨迹,还有这上面的玉玺印记,再议论多尔衮他们该治什么罪!”
周围顿时鸦雀无声,似乎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代善的目光从谕旨上移开时究竟是何种表情,作何言语,几个当事人是不是要紧张得两手发抖?
时间过得缓慢异常,在极其凝重的气氛下,代善的视线虽然没有移开,然而脸色却是越来越凝重,最后喟然叹息一声,似乎是自言自语“这的确是先皇的笔迹,确实如此啊!”接着他抬起头来,望向多尔衮,一脸失望和痛心的神色:“睿亲王,你怎么解释?你也实在太辜负先皇的厚遇了吧?”
没有任何回应,众人齐刷刷地将目光转向似乎已经是罪证确凿了的多尔衮,本以为一贯词锋凌厉,善于机变的他能够做出什么高明的辩解来。可惜没有,他似乎也呆住了,脸部彻底僵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看就要理屈词穷了,这的确很是匪夷所思。
望着面如土色,完全没有方才那般神采飞扬的白旗三王,豪格得意洋洋地讥讽道:“怎么样?没冤枉你们吧?这下总算是撑不下去了吧?哈哈哈…”“砰”地一声,多铎猛然一拍茶几,站立起来,火冒三丈:“不可能,我相信先皇会下这么一道密谕,让我也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