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晚上在烛下特地着重建议过立十一阿哥最为合适，当时多尔衮也了，可是当我在凤凰楼上居然听到了新君是福临的消息，当时的觉无疑是五雷轰，又或者说一盆冷兜泼下，全都凉透了，但是碍于庄妃的关系，我没有直接向多尔衮诘问这个问题，而是缓缓地继续说：“你现在是在后悔吗？是不是晚了？”

“但你知吗？人情债是永远还不清的，又或者，就像那荷塘的莲藕，即

“我自己？”多尔衮的声音中断了一阵，然后继续：“也许是吧，看着属于自己的东西近在咫尺，却最终收回了拿回它的念，还不是对自己也有亏负？看来我确实是鬼迷心窍了。”

我刚刚转过，就定住了，因为后传来了一句我从来没有听他说过的话，那声音空旷得仿佛是从非常遥远的地方飘来的：“是我对不住你，你恨我吧！”

我隐隐地猜测了多尔衮这个所还之债是什么，但我即使心里一清二楚，也绝不能将这些念全表来，因为，现在不是时候，我的顾虑仍是太多，太重。

个复杂的念和百味俱全的慨？

曾经很讨厌唠叨个不停，抱怨这个抱怨那个的闺怨妇，但是我此时也禁不住沾染了这个习气，来这里之前也真的想冲着他大发一番脾气，把所有想说的话统统倾泻来，这样才能得到些许的轻松。可是当我真正站在他面前，看着他那张失神的脸和幽的眸时，却突然失去了这个念，和彻底与他摊牌的勇气。

“你是在为你的命运而悲哀，还是在对你远在天上的父汗愧疚忏悔？当年英明汗独把这件天之亲手赏赐与你，你还记得他当时殷切的神和嘱咐的话语吗？”我的言语中隐隐透着些许忿然，我不想继续伪装下去了，长久的压抑让我很累。

“你不觉得你其实很傻，而且不是一般的傻吗？什么时候你心里才能装下你自己，多为自己着想一下呢？你就这么真心真意地对别人付着，就算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回报，可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有‘以德报怨’，相反就自然会有‘恩将仇报’，难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吗？还是本不愿意去想？”

我背对着多尔衮，既不愿意看到他此时的神，也不愿意他也看到我此时的神情，我现在已经掩饰不住，一脸的苦笑，哀伤而悲戚。许久，方才淡淡地回答：“你没有什么对不住我的，我是你的妻，休戚与共，全心襄助是我的责任，我不会逃避的，以后也是…你真正对不起的，却是你自己。”

背后又是一阵沉寂，过后他声调平淡地说：“这个我明白，也从来不幻想着所有人都以诚意待我，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总之我先将以前欠下别人的债还清了，心里也稍稍地平静了一些。”

他没有对女人说谎的习惯，所以在我面前，他的回答很是坦率，这并不乎我的意料，我恨恨地看着他睛，突然情绪有些难以控制：“既然你知这不是命运，你多尔衮也绝不是听天由命，不知抗争的人，为什么在关键时刻却主动地低退了呢？这不是你的行事之风啊！就算你碍于形势，一心念着大清稳定，可是当我派兵包围崇政殿时，你只要稍一拖延表态，等不了多时，两黄旗一除，那九五至尊的宝座就是你的了，难你连这一都会怀疑吗？当你来喝止之前，有没有想到你父汗也许此时正在天上看着你？”

多尔衮默然不语，是无言以对，还是本不准备辩解？我叹息一声，沉声：“你真的没有话对我说？那好，看来你也很累了，早歇息吧，我这就告退了。”

多尔衮着朝珠的手不易觉察地颤了一下，他沉默良久，方才黯然地回答：“我悲哀的不是我的命运，而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知，这全都是咎由自取，怪不得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