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至于吧，先皇在世之时，每年都有四场狩猎，每次众人无不争先恐后，奋力拚比的，怎么到我这里，就一个个变得畏首畏尾起来了呢？难说众王公畏惧我胜过当年畏惧先皇？”多尔衮有不敢置信。

不方便。”我将桌上的两只酒杯一一斟满，然后端起来，送到他的手里。

多尔衮满不在乎地回答：“也许上次猎得太多，今年冬天又特别的冷，所以很多野兽都隐匿了踪迹呢？”

我摇了摇“不是的，其中缘由并非在于野兽，而是在于狩猎的人——因为他们都不敢在狩获猎的数量上超过王爷，所以故意有所保留罢了。”

“不但不好，而且应该说是很差猜对。”温的烧酒下肚，仍然留在齿之间郁的香气，我继续用夹翻烤着羊，周围弥漫着的酒香气的确可以引发很大的。

而此次行之前，被刚林举发建府逾制的郑亲王召集六三院的所有大臣，宣布以后凡是诏令奏折，需同属两位辅政王之名时，一定要将你的名号属在他前面，这就等于向朝廷公布，他自降份，以后当你的副手了。如此一来，你就是真真正正的万人之上了，还有谁不畏惧于你？所以说，他们故意在围场中不肯尽全力，就是生怕扫了你的面。”

我细细地分析：“理说，本不应该如此，毕竟你的脾气要比先皇好得多，而且很有耐心，对臣下也和蔼客气，平易近人。但是另一方面，你又在不动声间打击政敌，排除异己，这与你所表现来的形象反差太大，愈发令人觉得你不可测，城府沉。你任辅政王这才短短的几个月，就已经让一些不听话的大臣们纷纷落，手如此快捷，行如此顺利，着实令人叹之余而暗暗心惊；

多尔衮微笑着和我碰了一下杯，然后轻酌些许，放了下来。“怎么？难你觉得我这几天来心情一直不好吗？”

“你会不会奇怪，为什么这次狩猎，到目前为止的收获，是历年以来最少的一次？”

多尔衮苦笑了一声：“哼，他这小伎俩，你这么聪明还能看不？几年前我奉命征，临开前连先皇都亲自城去送行，可就单单就多铎这小说是算命的说他这几日不宜行，要在府里躲避灾祸，实际上呢？他明明在府里搭起戏台来，招了一大帮伶人乐师，自己涂脂抹粉亲自下场演戏…估计这一次也大概如此，唉，他还是对我有成见啊！”“未必如此，王爷也许多心了，十五爷这么多日也该想通了，再说了，他这个古怪脾气和荒唐作风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要他老老实实，对你俯首帖耳才真叫奇怪呢！你不必太过忧虑，当回去盛京后，我自去找他，尽量劝解一下。”我说到这里，心底一阵暗笑，接着故意转移了话题，

在大军集结，随行王公们都已经整装待发之时，多铎仍然是迟迟不见踪影。等得下面众人议论纷纷，多尔衮的脸上都快挂不住的时候，突然多铎派人来送了封信，说是自己着了颇为严重的风寒，卧床不起了，所以不能随行。多尔衮虽然表面上说了一些安抚的话，但心底里的悻悻我依然能够觉来。

“还是你看得最透彻啊，”多尔衮叹了气，注视着我夹底下正冒着油的片，问：“不过，你觉得我究竟在为什么事情不悦呢？”

我继续：“往往情直白外的人，越会被人认为是没有心计的人，以前有位伟大的人曾经说过：‘那些材胖，格急躁，偶尔会犯些愚蠢错误的人并不可怕，我最为提防的就是那外形消瘦，神情冷漠而不可琢磨的人。’虽然不可以偏概全，但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在许多人心里看人的标准。而你和先皇，恰恰外在表现上和这一略有相似之，所以臣工们才会畏惧于你，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你，哪一天就会掉了脑袋。”

多尔衮了，沉不语，我们两个人谁都没有注意此时石板上的羊已经快要烤焦了。

我略微沉了一会儿，回答：“王爷是在为十五爷没能随同前来狩猎而不悦，可是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理？想必十五爷也正在为偏巧遇上风寒而不能随行，正在家里郁闷不已吧！”

“想不到我在这些王公大臣们心底里，竟然是这等形象！看来还是你们女人心细，观察得透彻啊。”多尔衮低去端酒杯时，这才发现快要烤焦了的片已经开始泛黑了“嗬，这回没得吃了，你再不捡起来，恐怕你就真的要赌输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