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净土千秋掩风liu 第一百三十

“不要，不要，不要杀哥哥啊，不要杀…求您了，阿玛，阿玛…啊…”东海声嘶力竭地惊叫着，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汗liu浃背，气chuan吁吁了。他睁开yan睛来，看了看周围，室内有点yin暗，好像快要天黑了一样。他记得自己睡觉的时候不过是中午，难dao这一觉睡了两三个时辰？

自从那****的惊心变故之后。他受到的刺激很大，隔三差五地就会zuo噩梦，吓得他晚上都不敢睡觉，非要捱到天明了睡觉，才能稍微踏实点。可现在他明明是午睡，居然也zuo起了同样的噩梦，这实在让他jin张不已。

他从炕上爬起shen来，伸手推开了窗子，一阵冷飕飕的北风立即chui拂进来，让浑shen汗shi的他禁不住地打了个寒战。jin接着，有点凉冰冰的，星星点点的东西落在脸颊上，手背上，迅速地rong化开来。低tou一看，原来是雪hua。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总算是到来了。他并不关窗，而是闭上yan睛gan受着寒冷的北风，shenshen地呼xi几下，以缓解方才的惊惶和恐惧。

可他一闭上yan睛，刚才梦境中的景象就再次浮现在脑海里，极清晰，极真实----他看到父亲手里剑刃上正滴淌着殷红的鲜血，看到父亲在狰狞地笑着，就像魔鬼附ti；他看到哥哥躺在血泊里，虽然气若游丝，却仍用怨毒的目光jinjin地盯着他。他的脑子里仿佛回响着一个声音，那是他哥哥的声音“你等着，我会回来找你的”…

东海慌忙睁开yan睛，方才的幻觉也随之消失了。他赶忙跪行到炕梢。在炕柜地chou屉里取chu一个小包袱，打开来，里面是一对香烛，一只小小的香炉，几gen檀香，一包火镰，还有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用小刀歪歪扭扭地镌刻着一竖排字。“东青哥哥之灵”字迹虽然拙劣蹩脚，却能看chu。zuo这个牌位的人一刀一刀地，雕刻得极认真。

他吃力地将炕桌搬到窗下。然后将那个简陋的牌位端端正正地摆放在桌面上，点燃香烛，又取了三炷香点上。最后，他跪在牌位前虔诚地拜了三拜，这才小心翼翼地把香cha到了香炉里。略略地舒了口气。

轻烟袅袅，缭绕在他周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东海呆呆地凝望着这个简易的灵位，默默地回忆着过往，回忆着哥哥对他地好：他每次哭闹了。哥哥都很有耐心地哄wei着他，总有办法能逗他破涕而笑；哥哥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带很多好吃的好玩地给他，从来不会落下一次；他生病的时候，哥哥就守候在他地床边，衣不解带地照料他…想着想着，泪水就渐渐地模糊了视线，奔涌chuyan眶。

“哥，你在那边还好吗？”他轻声地。喃喃说dao：“你现在是到天上去了。还是在地底下呢？阿玛也真是的，这么长时间过去。都不把你找回来，给你办个风风光光的葬礼，也不知dao他是怎么想的…我听人说，只有入土为安的人，才能在天上或者地下过得好，等着排队投胎转世；而暴尸荒野地人，只能变成孤魂野鬼，到chu1游dang着，永远都没有办法重新为人。你现在，究竟在哪里，还在luan坟岗上躺着吗？阿玛真是狠心啊，他就不怕野狗把你吃了吗？”

说到这里，他终于哭chu声来，泪如雨下，打shi了炕席。“哥，哥…我好想你啊，你真的不能回来了吗？我真是，真是后悔死了，我不该zuo坏事，不该那样对你啊，你一定恨死我了吧？我错了，我一百个一千个地错了…可是，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阿玛真的会杀你啊。我以为，他最多也就是生了气，厌恶你，以后不让你当储君，这样我就有机会了…我真的没想要你死呀…呜呜呜…”

正哭到伤心chu1，东海突然觉得有些异样，背后gan觉怪怪的，下意识地回tou看了看。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炕前站了一个人，yan睛瞪得很大，满脸震惊地表情，这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姐姐东莪。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他的yan泪立即被吓回去了，禁不住地“啊”了一声，同时一个哆嗦，甚至连cayan泪都不记得了。

两人四目相对了一阵子，东莪终于回过神来，她的yan神变得极其骇人，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肩tou，厉声dao：“你刚才说的都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