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藏川中带泪，却忍着不落下：“我只问你，假如你是我，你会怎么办，你还会如此清醒，如此声声说什么世间理法吗？如果这世间真有公正的理法，小蝶没错任何事，她只是太善良太相信人，她为什么要受这么大的苦楚折磨，为什么要死的那么凄凉？”

端木是死在野外，好似是被野兽咬死的，蒋三被吊死城楼之上，莫虑被切断了双脚手，江重禾被斩首，可…陆九烟呢？

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定数。

无人可回答。

“他听到了。”

“你猜的不错，”柳藏川说“那个人不知为何发现了我的异样，他找到我，暗示我不应该行差踏错，我自是不会承受，指望他知难而退，没想到他竟不放弃，反而日日监视于我，我好言相劝一再隐忍，他只对我声声晓以大义，小蝶之死，在我心上宛如荆棘压着，每一日都剧痛万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仇人，要我放弃？除非少了我！老天留我一条命，是小蝶换回来的，我就算是死，也要那几个人偿命再说，陆九烟一再规劝我，我们谁也劝不听谁，除非有一个人死才罢休，所以我趁他不备…他对我没有防备，所以我…一举得手。”

善恶终有报，天好回，不信抬看，苍天绕过谁？哈

“不错，我已经听到了，陆兄是为了你好，你执迷不悟不说，居然还对他动手！”展昭站我侧，说。

我一怔。门上，红衣影动，展昭推开们走了来。

”我叹。

只觉得边一阵冷风绕过，测测的。

审问端木的小厮张小一的时候，他说过，他们将宝石全扔掉了，相比莫虑贪婪不舍，偷偷留了一块，没想到却被柳藏川看到，正好坐实他们的份。昨夜大堂上审问莫夫人的时候，我问她，莫虑书房之中，又被人翻看过的痕迹，是否是凶手在找什么东西，她面犹豫之，动作上也遮掩之意，我猜，被柳藏川发现的那宝石，不在莫虑上，而是在莫夫人上。

“不错，我只好投其所好，终于同这几个人成了‘最好’的朋友。”柳藏川语带讥讽的说。

“展昭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若是他能听到…”

“为何三年后才动手？”

“展大人…”我劝说。

展昭说陆九烟急公好义，最喜路见不平刀相助，他那样豪侠义个的男，又怎么会如江重禾他们一般撞到柳藏川手中。

我跟展昭齐齐被惊祝

柳藏川的脸上第一次些许不安神，过了片刻，才说：“我唯一觉得愧疚的人，是他。”

“我猜，”叹一气“陆都尉应该是发现了你的企图，想要阻止。”

“所以你一改平素，可以同他们结？”

展昭说：“你动手杀一个无辜之人，跟江重禾他们杀死小蝶有什么不同？”

柳藏川说：“他认为是为了我好，却不知，大仇一日不报，我一直无法安枕，生不如死，他怎是为了我好？我事先已经给他多次机会让他别拦着我，是他执迷不悟，甚至说假如我不放弃，便将此事告知开封府，是他自寻死路。”

柳藏川怒：“不要提小蝶的名字，你知小蝶是怎么死的，是被那些畜生侮辱后，投河而死的，那日我挣扎开去找小蝶，天已经暗下去，却最终给我找到那地方，沿着草甸，有一血路开去，我一路踏着血迹寻过去，找到了碎玉河边上，小蝶投河了吗，她本来没有死，却一路爬过了碎玉河，你知草甸的叶多锋利吗？像是刀刃一样，划在胳膊上会血的，她当时那么小，没有力气走也走不了，便爬了过去，这一路过去，会是什么样，你知吗？她本来那么怕疼，但是却一路越过草甸投河自尽，她心该有多恨！”

“为何会伤到陆都尉？”

“我要谋划。”他嘴角一挑：“我摸清楚他们每个人最怕的东西，准备最后一次‘投其所好’，送他们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