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衣沐浴,等到第二天天不亮就又要整装待发,再去给婢女解穴位。
葬雪宫闲置多年,侍卫队来了一趟,大体收拾得能住个人,但是很多死角仍然是布满了灰尘,一抬头打个喷嚏都会迷眼,所以她又费了好大功夫登高爬梯飞檐走壁的打扫。
葬雪宫自带的小花园也闲置多时,于是白玉鸾又拜托了郝公公弄来了些花籽开始大兴园艺。
这十几天下来,敢情她这个被人伺候的比伺候人的都累。
殇花阁来的的婢女唤名柳儿,倒是个不多事的人,白玉鸾虽然知道她是珍妃的眼线,却不觉得她碍事,于是也就将就下来,毕竟,这宫中她还不甚熟悉,就这样贸贸然的去找个能做亲信的婢女来不知又会惹来怎样的麻烦。
这十几天除了珍妃来了两次聊了不到十句之外,日子过的倒也太平。后宫的女人们都当她是被皇帝恶整的倒霉将军,当做笑话也就过去了。
倒是珍妃还是放心不下,三天两头就要唤柳儿回去问话,白玉鸾只管种她的向日葵擦她的房檐,从不过问。
“他最近怎么样了?”
“回珍主儿,玉将军他每天还是打扫卫生和种地…”
珍妃身边的婢女们捂嘴笑了,珍妃也忍不住说“他一个大男人,叫他刺绣弹琴确实也是难为了他。”
景贵人添油加醋的说“我听父亲说,陛下当年吃过这个玉将军的败仗,可能是怀恨在心,所以要这样来作弄他…”
珍妃敛住笑容“放肆,陛下的坏话你也敢说,不怕弄脏了我的殇花阁。”
景贵人自讨没趣,再不言语,倒是坐在她另一边的一个小家碧玉式的女孩轻轻的说“珍姐姐,不知皇上也些天都在做什么,怎么也不来后宫瞧瞧?”
“心急了?”珍妃笑了“昭仪妹妹等了两年了,也不差等这两个月,男人们,自然有他们的事做。”
“我不比珍姐姐,能经常见到皇上,昭仪还从没见上皇上呢…”
然后羞红了脸。
难得她出身皇族,还能有这样返璞归真的一面,若是皇上见了,恐怕是更喜欢了。
虽然珍妃的父亲司马丞相目前和靖南王一个阵营,可是前朝的事谁都说不准,想到这里,珍妃拉起昭仪的手“昭仪妹妹,皇上日理万机,顾不上后宫才是正常的,更何况,现在时祭神期间,我们应该学玉将军那样自得其乐,种种菜什么的,以身作则才对。”
这一句又惹得满屋的笑声。
随着柳儿来到葬雪宫,却是隔了好远就看见一个光亮的白点,清风阵阵,阳光正好,他正在葬雪宫屋顶舞剑,划过的剑光打在地上如同琉璃,让人眩迷。
他仍是珍妃上次见面时的那身白玉盔甲,此时在夺目的阳光深处却有了不一样的情调,加上犹如舞蹈般的动作,让珍妃暗自紧张,这白玉鸾若是个女人,势必会成为自己最大的敌人。
幸好他是个男人。
但是他舞剑的感觉又与男人不同,更准确的说,是与皇上不同,皇上的动作是利落大气的,充满了阳光之气的美感,而这个玉将军的动作却是轻盈飘逸的,如同剑尖在桃花林中穿梭却不会伤到一片花瓣那样灵巧,带着几分阴柔的美感。
“怡人。”珍妃吩咐自己的贴身婢女“回头把我那里藏着的那柄葬雪剑送来葬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