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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十四沈家门(2/2)

一听说有了退路,众海贼更没了战意,数千人蚂蚁一般朝海边涌去,卢镗在寨内看看已有分人登船,而贼阵已经大,就下令倭刀手、长枪手一起击,这时海贼已经无心作战,只是想着逃跑,周文豹带人一路砍杀过去。这会都不用讲究倭刀之锋芒了,因海贼已完全失去战意,就是用木敲打也成了。

不想走没多久,要绕过海角转普陀山时,忽然海狼有倒涌之势,于七还没清楚怎么回事,便听下纷纷叫:“船!船!大船!”

于七却不在岸上,他看收拾不住局势,就逃上了一艘海沧舟,驾船海,要回普陀山和陈思盼商量,想起这一仗损失惨重真是后悔的不得了:“早知宁可去私掠舰队去,当李双地前锋未必就死,当初怎么就听了叶宗满地啊。”不过看看岸上投降待押地同行,又暗自庆幸。

海贼们看前是大海,后有追兵,都绝了望,纷纷弃械投降。

兵将虽然与他不熟,但来到了这里哪里还有半分犹豫?列队跟他冲了去,寨里的海贼有的还没反应过来,纷纷叫着:“谁?”“什么人?”“啊!官军!”“快叫前面的人回来!”

四桅帆船动如移城,前又装了撞角,压将下来,只听呀呀声响,于七所在的海沧舟已经断为两截。

“等他们来报功吧。”李彦直微笑:“这次没用错人,咱们就不和他们抢功劳了。”

后面的还在冲,前面地已经转逃,整个回援队伍就全了,于七大叫:“别!”却有海贼首脑带,有的看见岸边不远停着先前从船坞内抢来的船只。就叫着:“还有船!快上船回普陀山!”

于七若有几分名将素质,在听说后路被截时不回来救援而直奔岑港去。或许还有几分反败为胜的机会,可惜李彦直的大旗就在那里,他如何有那胆量去?听说沈家门被攻占,匆匆忙忙赶了回来,却又中了卢镗的包围圈。

卢镗取了沈家门后,转攻为守,才布置妥当,大批海贼便涌了回来。

冲在最前面的海贼在第一鸟铳响起时就倒下了一片。这批海贼,于七的直系只占三成,其它地都是各岛各寨的乌合,就是于七的手下,纪律也一般,他们人数其实还有一万多,若是就势一冲,死个千八百人的也许还有机会踩着自己弟兄的尸闯到寨门,但这群松散地海贼哪里有这勇气与觉悟?但见寨已经被夺。心里已经慌了,再听枪响,慌中便带。再看前面的人不断倒下,鲜血涂了小河边泥,尸填了寨前沟壑,慌便转为惊惶恐惧,有一大半的人叫着“妈呀”就往后逃。

“报…捉住贼于七了!”

不是从沈家门船坞追来的船,而是从海角绕过来地船!却是俞大猷赶来收拾海面战场的舰队,当的便是两艘四桅大福船!

追兵在周文豹的命令下一起喝令:“弃械投降者免死!弃械投降者免死!”

“放铳!”

战报传到岑港时,天已经全黑了。诸将纷纷来贺,张岳问:“都督,明天是等候俞同知来报功,还是我们前往会师?”他要在今晚好准备工作。

周文豹追击到岸边时,已经有约二千多人登上了船,有七八艘船因为超载在岸边就搁浅了,又有三四艘开不远就沉没,剩下的船只望见追兵赶到,不敢停留,不顾后来着的哭诉求饶。生生将那些攀着船舷地手指都砍断了。片刻之间,这片海面上就多了几百断指。鲜血犹如涟漪,哭号怒骂之声不绝于耳。

这些逃跑的海贼此刻驾驶的都是小船,又都没有战意,见到这大福船就像猫儿见到老虎,一声声“不要过来!我们投降了…”地声音中,那两艘大福船已经碾了过来,海贼们所驾驶的喇叭虎、渔船之类被撞到不是粉碎就是翻船,于七惊惶地让舵手转舵,却已经来不及了,前面一艘渔船往回撤撤得太快,船橹卡到了于七所在的海沧舟,两艘船登时在海面打转,于七怒吼叫着让手下将船直,还没搞定,便觉前一黑,好像有乌云盖一般!

早已舂好火药的鸟铳一起鸣放,船队停泊在小谢山与崎之间海面的俞大猷听到枪声便起锚来会。

五百名久经战阵的倭刀手已经冲了来,一路犹如劈瓜砍菜一般,散在寨外地海贼有的赶来救援,但大分却都逃跑了。后面继队占据了沈家门寨的寨门、望塔,安放好了鸟铳、盾牌,倭刀手继续清剿寨内余贼,卢镗则率五百人去夺取船坞,寨里剩下地海贼见状不妙,已有数百人逃上了船不顾一切冲了去,但开走的多是小船,双桅以上帆船启动较慢,一艘也没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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