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在我跟前还装,你这小鬼灵精,也不知你爹娘是怎么教出来的,小小年纪,倒像是大风大狼里头滚过几遭似的!”
荼蘼被他一点,不由一阵心虚,不敢再多说什么。
卢修果然说话算话,次日过来时,便带了几本医书来。
荼蘼随他学了几日,这才现卢修所教的东西与秦甫生大相径庭。
秦甫生所讲的,似是更侧重于医一些,而卢修所讲的,却更倾向于毒。他讲解各种各样的毒,甚至宣称是药三分毒,掌握好分寸,毒也可救人。
虽然卢修从不会多说什么,但荼蘼却终于明白他从前所说的话意思何在。秦甫生擅用药,而卢修却长于用毒,也难怪他能配出“羽化”那种天下奇毒。
同卢修处的时间愈长,荼蘼的心便愈加的好奇,很有种一探其究的想法。不过卢修对这些事情一贯讳莫如深,防的水泄不通,无论她如何旁敲侧击,最终总是失败。
十月,季氏一门稍稍的打点了行装,准备返转京城。
荼蘼心其实有些不舍得卢修。因卢修原就是独身一人,并无牵累,季煊看他孤单,也极力相邀他一道回京,卢修却只微笑,终究还是不曾答应。
回程路上,因先时已游玩过了,此刻又将近入冬,天气渐渐寒冷,众人也都没多少兴趣再行游玩,一路匆匆赶路,不过半月左右的时间,便已到了京城。
十一月初的京城,天气已然酷寒难耐,段夫人在垂花门前才一下车,便举袖掩住了一个喷嚏。季煊见状,不觉一阵心疼,忙叫慧清取了一件深青色羽纱斗篷给她披了,皱眉道:“你如今这身子却是愈的弱了,赶明儿得请秦太医来好好为你把把脉!”
段夫人见他关心自己,心不禁喜悦,面上却只微嗔的白了他一眼:“我哪里便这般弱不禁风了!”口说着,便也不再理他,只携了女儿进了垂花门。
荼蘼已有好些日子没有回家,此刻走在家,却觉格外的亲切。慧芝与慧纹从屋里迎了出来,笑吟吟的向段夫人行礼请安。好久不见,段夫人对她们也甚是想念,忙笑着扶了起来,进屋后,便叫慧清打开行礼,将路上购置的礼物一一送了给她们。
一院子的人纷纷过来,拜见段夫人,段夫人一一赏了。荼蘼心其实挂念着飞霜,但这个时候却是不好扫兴,只得忍着。眼看着一屋子的人渐渐的散了,她正要开口问话,却见刘嬷嬷领了一个小女孩子进来,自己行了礼,却叫那女孩子磕头。
那女孩子却也乖巧,过来便跪了下来,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荼蘼打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女孩,便已怔住了,一双大眼只是盯着她看,竟连眨也不舍得眨一下。
段夫人忙叫起来,又唤了她过来,细细的看了一回,这才笑道:“果真与荼蘼画上绘的一般无二,看着还真是招人喜欢!”
刘嬷嬷笑赞道:“可不是,这丫头这些日子一直跟着我,倒真是乖巧伶俐得紧!”
段夫人点了点头,便回头去叫荼蘼,却见女儿满面兴奋之色,不觉微微一笑,向飞霜道:“来,这就是我的女儿了,她名唤荼蘼,从此你便同她在一道罢!”
因飞霜并没有签卖身契,所以也算不得是奴婢,段夫人也并没让她唤荼蘼做大小姐。飞霜答应了一声,睁着一双清亮而略带茫然的眼看着荼蘼,半晌,才怯生生的笑了一笑。
只是一眼,荼蘼便知道,这个飞霜,是那个什么也不知道的飞霜。她暗自的苦笑了一声,重生回到幼时,原就是一桩怪事,她又怎能指望别人也能如自己一般。
她收敛心情,拉了飞霜的手,对她甜甜一笑:“我见过你哦!”飞霜的手,有些粗糙,显是做惯了家事的,远不及她的手那般柔软细腻。飞霜显然有些拘谨,见她拉了她的手,不免有些局促的动了一下,脸也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