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夫人沉了片刻，却又看了荼蘼一，问：“这几年你在外。都是谁在服侍？”

她自然也不是真的无事，只是有些话想与荼蘼说一说。

荼蘼看她眸的疑惑，心不觉暗暗留意。回看了一不远正在光下熠熠闪光的“6记”后，她迟疑片刻，方才下定决心，答：“听说虎丘风光称冠苏州，我正一游，只是不知袁小要去哪儿？”她自然不是真想去游虎丘，只是想与飞霜单独相聚一回。

荼蘼一怔，旋即笑：“娘，女儿已大了，早不用人伺候了！”她这话却是实情，这几年她时常随6家商队游走各地，边自是不好带着贴丫鬟。初时她尚觉不甚习惯，但时日一久，倒也习以为常，相反的却更觉得自由自在，也因而没再找过丫鬟。

荼蘼微微笑：“再过数日，我便要离开苏州，前往杭州。家兄打算在杭州建一所宅院，并将苏杭一带所有生意均由我来打理。我想着，宅建成之日，家兄必会前来，届时自然多有相见之机！”

次日早间，荼蘼过去段夫人那里请安时，便同段夫人说了打算四日之后，便往杭州去。段夫人心虽多有不舍，但想着苏杭相隔甚近，日后来往也颇方便，因此只叹了气，终究允了。回便令绿儿过去帮着杏儿替安哥儿打行装，绿儿应声去了。

飞霜闻言微怔，面上神自然的便松了下来：“我亦曾听说武昌6家6长公为人豪，只恨我为女，难能外，却是无缘一见！”

荼蘼朝她微微，神态自若的将纤手伸了给她。婉儿便扶了她手，将她扶上车去。自己却并没跟上去。车外表看着甚是致小巧，上了车方才觉车内其实很是宽敞舒适。车厢之铺设着厚厚的纯白裘，令人丝毫不觉颠簸之苦。车内一张小几，几上搁了几碟心，一壶清茶。飞霜笑的对荼蘼作个手势：“6小请坐！”

飞霜轻轻一笑，柔声：“6小客气了，远来是客，6小既是竣廷的客人，自然也就是我的客人了！”她并不说荼蘼是季竣廷的朋友而说是客人，其实却是刻意拉远了二人的关系。而话里话外，却又将自己与季竣廷的关系化二为一，隐带提醒之意。

荼蘼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的看了她一，她自如答：“我与季二哥其实相识不久，不过家兄与季二哥相莫逆，连带着季二哥对我亦是另相看！这也算是屋及乌了！”

荼蘼只是喝了一碗燕窝粥，便也觉够了——

飞霜抿嘴一笑：“6小这是打算去哪儿，是否需要我捎带你一程？”她虽是面如常，但眸却微现疑惑之，显然对荼蘼直呼她闺名的亲昵行径有些疑惑。

“那就多谢娘了！”她展颜对段夫人一笑，一允了下来。

段夫人闻言不觉皱眉：“胡闹，你是季家的大小。边岂能没个丫鬟！这样罢！你自来了后，一直都是紫儿在服侍你，不如这回就让她跟了你去算了！”

荼蘼一笑，便举步过去。她才刚走到车前，车门便被人打开了，车内有人躬下车，静立一边。荼蘼抬看时，见那人穿青袄，束双髻，容貌秀丽，却是那日上舟的婉儿。

离了段夫人的房间，她漫步而行，打算往6记绸缎行去看看安可曾安排好苏州这边的诸项事务没有。阊门大街仍如往日那般繁华闹，她信步其间，倒也悠然自得。

前方已能隐隐看到6记的金字招牌时，她稍稍的加快了步伐，却不想便在此时，听得后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6小！”荼蘼微诧的回，却见一辆甚是致的红漆车正停在自己后二十步远的地方，车帘轻轻一动，半张致俏丽的面容，却是飞霜。

荼蘼嘴微微翕张，有心拒绝，但转念一想，却又将话咽了回去。自己既已打算日后定居杭州，边还是需要寻几个丫鬟伺候的。何况这样一来，也能让母亲更放心些。

“飞霜？怎么是你？”荼蘼有些意外的轻呼了一声。

，方才放了碗。

飞霜想也不想的应：“我今日恰好无事，6小既有此雅兴，我正当奉陪！”

婉儿对她行了一礼，笑着个手势：“6小请上车！”

荼蘼应声坐下，悠闲的斜倚在车上，四下环顾一番，这才说：“多谢袁小！”